相反,時廣並沒有過多表情,而是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
“二少爺別生氣,夫人已經罰了她,她以後也不敢了。”
喝了口茶,時廣站起身:“你去準備些飯菜,我們去看看二少奶奶。”
“啊?”秋草以為時廣會暴怒,沒想到他卻一反常態,竟然要去探望。
“愣著去幹什麼,還不去準備。”
秋草無奈,隻好先去準備飯菜了。
等飯菜弄好端到祠堂門口,時廣從她手中接過托盤:“你不必進來了。”
推開門,祠堂裏繚繞著清煙,中間供奉著祖先的牌位,香案上香煙嫋嫋,一片寂靜。
時廣在一塊蒲團上找到了言琴,她正躺在那裏打瞌睡。
“言琴。”時廣將飯菜放到她麵前。
言琴嚇了一跳,睜開眼看到時廣,不由冷淳一聲:“幹什麼,給我送飯想毒死我啊?”
“我們來談談。”時廣在另一邊的蒲團上坐下來。
“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一紙休書把我休回家,省得我們看了對方都討厭。”
“你喜歡時霆?”
時廣的話讓言琴一愣,不過她今天大鬧了一番也沒什麼顧忌,脖子一揚:“對啊,那又怎樣,我喜歡他很久了,要不是你娘非要娶我,我能落到這步田地嗎?”
“時霆和言卿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言琴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言卿那個賤人一直都在勾搭時司長,現在終於讓她得償所願了。”
“隻要她還沒嫁進時家,這門親事就不算成。”時廣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你說,怎樣才能讓言卿嫁不過來?”
“我怎麼知道啊?”
“如果言卿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不清不白,你說,時家還會同意時霆娶她嗎?”
言琴眼睛一亮:“你有什麼好辦法?”
“言家那邊,我插不進手,但你是言家小姐,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那是自然。”
“你明天就回趟娘家,找一個穩妥的人時時刻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管大事小情都要彙報給我,剩下的事情,我會來安排。”
言琴眼睛一轉:“這個倒是沒有問題,但你為什麼不想讓言卿嫁過來?”
“同你喜歡時霆一樣,我喜歡言卿,自然不想她嫁給除我之外的人。”
“那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倒是沒有,畢竟你已經嫁給我了,就算我休了你,你也不可能再另嫁時霆,但我向你保證,隻要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而且我會說服母親不再找你的麻煩,隻要你別太過分。”
“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
“好,成交。”言琴冷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時廣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先將就一晚,明天我就讓母親放你出來。”
他往門口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來問:“你給時霆織的圍巾呢?”
“在我屋裏。”
“交給我,我幫你送給時霆。”
“真的啊,那就謝謝你了。”
“不客氣,互相幫助。”
時廣轉過身,輕輕掀了下唇角,勾成一抹冷嘲的弧度。
~
言卿回到言府時,靜知和慕榕早已經收到消息,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兩人這才放心。
“靜知,你快教我這圍巾怎麼織吧。”言卿有些急不可待了,本來已經買好了毛線,卻被意外打亂了節奏。
靜知嘻嘻一笑:“小姐別急,這兔毛首先要和這毛線融合到一起,這是一個繁瑣的過程,做不好的話,免毛會掉,影響美觀。”
言卿拿慣了解剖刀,在解剖台上,她的手靈巧無比,但她那個年代的女孩,沒有幾個人會去學做針線活,她甚至連針都沒有用過。
之前靜知教她繡竹子,她繡了半個月才勉勉強強繡了一棵歪歪扭扭的竹子,隻不過繡好竹子的手帕卻不見了。
聽靜知這樣一說,她頓時有些泄氣,後悔不該買這些兔毛夾進去。
“小姐別氣餒。”靜知看出她的顧慮,“我和慕榕幫你把兔毛和毛線融到一起,你負責將毛線織起來,這樣織出的圍巾也是小姐親手做的,時司長一定不會嫌棄。”
“行,就這麼辦。”俗話說,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言卿對自己幹不好的事情也不打算勉強,不然圍巾織好了卻天天掉毛,那她多沒麵子。
“小姐,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五小姐明天要回來了。”慕榕端了一盆水走進來,放到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