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母親。”
言夫人被禁足祠堂的事情,言府裏很快就傳遍了。
“聽說夫人被禁足祠堂吃齋三個月,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家醜不可外揚,大家隻知她被罰,卻不知是因為何事。
其實言老爺不說,言卿也能猜到七八分,當初時夫人給言老爺下套,而言老爺精明了一輩子,哪有那麼容易上鉤,如果不是對方裏應外合,也根本騙不到他。
而言夫人這麼做隻有一個目的,她想讓言琴嫁到時家,她認為言琴做了時家的二少奶奶就能飛黃騰達,可她沒有想過,以言琴那樣的脾氣,如何能在家規森嚴,有權有勢的時家如魚得水,她認為的榮華富貴不過是自討苦吃。
言卿並不恨言夫人,相反,她還要感激她,如果不是她和時夫人,現在嫁給時廣的就是她了。
又過了幾日,時家那邊派人要了言卿的生辰八字,這也是一門親事的必經之禮,問了名字之後還要納吉,即將男女雙方的名字放到一起送給大師進行占卜,確認雙方八字不衝之後方能擇定婚期。
雖然這個時代也有人崇尚新式婚姻製度,簡單的登記辦酒席,但在大戶人家,通常都是六禮兼備,不落一樣,而男方對於婚禮流程的重視程度,直接決定女言的分量,越是精細越顯示女方受男方青睞,相反,禮數趙簡單,越容易被人取笑。
一大早,言老爺讓人送了一些新鮮的黃桃過來,北地盛產桃子和蘋果,特別是黃桃和水蜜桃更是享譽全國。
“小姐,這桃子還帶著葉子呢,一看就是新摘下來的,一定特別甜。”
言卿笑著看了看:“把它們包起來吧。”
靜知和慕榕會心一笑,“小姐要送給時司長是不是?”
“聽說他最近一直很忙,這桃子送給他嚐嚐鮮。”
到了軍警司,裏麵果然一派忙碌的景象,白錦拿著幾張資料正要往外走,一抬頭看到了言卿。
“呦,嫂子。”
白錦這一聲頓時讓言卿麵紅耳赤。
“嫂子,你是來找七哥的吧,他在辦公室裏。”白錦瞅了眼她懷裏抱著的紙袋,“黃桃?”
“吃吧。”言卿把袋子遞過去。
白錦從中掏出一個桃子,在袖口上蹭了蹭就咬了一口。
“你不洗洗嗎?”言卿驚訝。
“不用,把上麵的毛蹭掉了就行,大老爺們沒那麼多講究。”白錦用嘴巴咬著桃子,“來,嫂子,我推你過去。”
時霆正在辦公室裏處理公事,聽見敲門聲,他頭也沒抬:“進來。”
直到一包桃子放在他麵前,他才詫異的抬起目光,看到麵前的人,驚喜的表情瞬間溢滿了眼底:“你怎麼過來了?”
“聽說你忙得腳打後腦勺,我就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
“案子都解決的差不多了,現在就等審訊結果了。”時霆起身繞過桌子來到她麵前:“是不是想我了?”
言卿無語,時司長還是這麼自戀。
“你去我們家下聘的事情,怎麼沒有提前通知我?”言卿輕輕皺眉。
“那樣不就沒有驚喜了?”他在她麵前半蹲下來,焦灼濃烈的目光與她平視,“謝謝你信任我。”
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始終沒吭一聲,也未曾找過他,因為她懷抱著對他堅定不移的信念,她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替她披荊斬棘。
“我不信你信誰。”言卿眉眼一彎,“從我那天去軍警司找你幫忙,你就開始安排這一切了吧?”
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對我來說,這一仗就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戰,不然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嫁於他人。”
“你賭對了。”
“我不喜歡賭,但我逢賭必贏。”
言卿笑起來,被他握著的那隻手輕輕蹭了下他的下巴,他這幾天的確是勞累,下巴上都生出了胡渣。
“你幾天沒刮胡子了?”
“一天。”
“一天就長這麼長?雖然有點滄桑的感覺,但還是影響了時司長的英俊。”言卿環視一眼,“你這裏有剃須刀嗎?”
“有。”時霆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裏麵放著剃須水和一把鋒利的剃須刀。
“我幫你把胡子刮了吧。”
“你會刮胡子?”
“經常刮。”言卿熟練的拿起刮胡刀,對著有點疑惑的時霆解釋:“不會剃頭的法醫不是一個好法醫。”
時霆苦笑:“我可是活的……”
“放心,我有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