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寫的這幾個字跟時司長簡直一模一樣。”靜知拿過言卿剛寫完的毛筆字,吹了吹上麵的墨跡。
言卿這一個月來,每天堅持練字,她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用一張薄透的紙張按在時霆的字上,照著他的字一筆一劃的描,這樣描了一個月,竟也有模有樣了。
“把這副字送給阿爹看看。”言老爺知道她在練字,每隔幾日就會來督促一下。
“老爺最近忙得很。”靜知道:“聽說又去和人談生意了,這次是筆大買賣,要是談下來,能頂咱們府裏半年的收入。”
言卿笑了:“你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
“大夫人告訴了五小姐,五小姐就傳得府裏人盡皆知了。”
“小姐,你都幾日沒出門了,要不要出去走走。”慕榕端了一盆冰塊進來,“今天長安街有集市,很熱鬧。”
“不想去。”言卿怕熱。
“集市上有許多小吃。”慕榕使出殺手鐧。
言卿聽了,這才放下手中的毛筆,“那就去看看吧。”
她整日足不出戶,倒是把這兩個丫頭給悶壞了,聽說可以去集市上玩耍,哪怕外麵炎熱也難掩興奮。
靜知撐了一把傘在言卿的頭頂,好奇的東張西望。
集市上熱鬧非凡,有賣水果蔬菜的,有賣衣服鞋子的,還有賣雞鴨貓狗的。
慕榕在街邊買了一份雞肉小串和油炸米糕,主仆三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在一個賣古書的攤子上,言卿看中了一本中藥絕本,正在翻看,人群忽地一下朝著一個地方聚攏,隱約還有“死了”這樣的字眼傳來。
“出什麼事了?”言卿把書放下來。
慕榕道:“那邊好像死人了。”
“死人?”言卿皺眉,“我們過去看看。”
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會有人當街行凶,也許另有蹊蹺。
這是一條平坦的土路,集市設在兩邊,中間可以行車。
此時人群在路中間聚了一個圈兒,紛紛對著其中指指點點。
“讓一下,讓一下。”慕榕在前麵推開人群,靜知護著言卿從縫隙中鑽了進來。
看到裏麵的情形,慕榕撲哧一聲笑了:“原來是頭豬。”
馬路中間橫著的是一頭白豬,看樣子已經死了。
離它不遠處有一輛倒在地上的老舊自行車,車主人看起來已經六十多歲,頭發都已花白,身上一套灰色的麻布衣褲,褲子用綁帶束著褲腳。
老人的手掌也擦破了,正在滴血。
“你這個老頭,撞死我的豬,快點賠錢。”豬主人雖長得又瘦又小,態度卻是咄咄逼人。
“不,不是我,我沒有撞死你的豬。”老人嚇得直擺手。
“老人家,你撞了人家的豬就要承認。”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穿著白西褲,白襯衫,人也是白白淨淨的。
靜知一臉花癡,“帥哥呀。”
慕榕戳了她一下,“就知道看帥哥。”
靜知道:“我總覺得那個豬主人不是好人呢,長得尖嘴猴腮。”
“不能以貌取人。”慕榕反駁,“我還覺得你說的帥哥不是好人呢,小白臉一個。”
慕榕嘴裏的小白臉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放大鏡,蹲下來在豬的身上看了一圈,又跑去對著老頭的車輪胎檢查了一番。
最後,他直起身,神色篤定:“老人家,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證據,什麼證據啊?”周圍有人問。
青年說道:“你們看,這豬身上有兩道平行的壓痕,我將這壓痕的花紋與那輛自行車的輪胎進行對比,花紋一模一樣,因此可以證明,自行車從豬身上壓了過去,這樣還不算證據確鑿嗎?”
圍觀的人聽了,紛紛點頭。
唯有老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的確是從豬身上壓過去了,但豬不是我撞死的啊,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死在這裏。”
見那老頭穿得十分破舊,慕榕和靜知都起了惻隱之心。
靜知道:“我怎麼覺得這個老伯是冤枉的。”
“我覺得你那個小白臉和豬主人是串通好的。”
“嘿,跟我有什麼關係呀,如果真是那樣,那我也不覺得他帥了。”
兩人都覺得老頭可憐,於是靜知開口央求:“小姐,你想想辦法,幫幫這個老伯吧。”
言卿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兩個丫頭都在求她,她也隻能把這件閑事管上一回了。
“你們說的沒錯,那位老伯的確是被冤枉的。”言卿說道。
兩人一喜,知道言卿肯管這事了,急忙動手把她推到了“案發現場”。
人群中突然走出三個女孩,其中一個姿色過人,傾城之貌,不免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其中包括那個白衣青年。
他上下打量著言卿,目中露出一抹驚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