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道:“這兩日感染了風寒,一直閉門不出,本想將養幾日再出門,沒想到阿爹回來了,那是一定要見一見的。”
言老爺頓覺心疼:“都是阿爹不好,不該一早就來驚擾你。”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阿爹在西洋城給你買的,打開看看。”
言卿打開這個精致的小盒子,裏麵的黑色絨緞麵上放著一隻洋金殼圓手表,表帶是流行的鱷魚皮,表盤的款式也是最新潮的。
“阿爹在洋行中看到了,就覺得適合你。”言老爺笑道:“好好收著,等病好了就可以戴了。”
“謝謝阿爹。”言卿歡喜道:“阿爹對我太好了。”
言老爺見言卿臉色不好,也沒有久坐,叮囑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向身後的言琴,目露怒色:“你六妹妹隻是身體欠佳閉門不出,怎麼到了你的嘴裏,就成了夜不歸宿與男人鬼混,你好歹也是我們言家的女兒,出言竟然如此粗鄙,我勸你以後還是少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員來往,免得壞了德行。”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淡淡憋了一眼時雨桐。
言琴還要替自己辯駁,被言夫人瞪了一眼之後也不敢做聲了。
等到言老爺甩袖離開後,時雨桐也衝著言琴不滿的喊道:“這就是你安排的好戲,害我起了個大早,妝都沒化,真是愚蠢。”
“雨桐,你聽我解釋,這是言卿的詭計……。”
“這些你留著去跟你爹說吧。”言雨桐根本不打算聽,氣呼呼的走了。
眼看著一場精心安排的好戲草草收場,言琴憋了一肚子的憤怒和不甘,又重新回到了言卿的院子。
言卿正坐在鏡子前,靜知在給她梳頭,她的頭發長長了不少,已經能編兩個小辮子了。
言卿從鏡子中看到言琴,嘴角輕輕一勾。
“言卿,你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我。”言琴怒氣衝衝的指著她,“你這兩天根本不在府裏。”
“對呀。”言卿笑了笑,“我的確不在府裏。”
“好啊,你終於承認了。”
“那又怎樣呢?”言卿將鬢角的發絲掖到耳後,“你現在去告訴阿爹,看看他會不會相信你呢?”
“你…………。”言琴氣得渾身顫抖,“你別太猖狂了。”
“五姐姐,我勸你以後還是少跟我過不去,你看看你,每次想要算計我,最後都搞得自己一身狼狽,我都有點可憐你了。”
言琴跺著腳,卻是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你等著,言卿,你等著。”
直到走出門口,言琴才憋出這麼一句話,著實氣得不輕。
屋簷下麵的大老虎也跟著起哄:“你等著,你等著”。
靜知笑罵:“你讓誰等著。”
為言卿梳好了頭,靜知放下梳子,“小姐,我這心裏還在怦怦跳著呢,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慕榕端著水走進來:“虧得狄槐機靈,聽到動靜就跑去路口守著,生怕小姐會從大門回來。小姐若是再晚回一步,真要被五小姐算計到了。”
言卿聽說言琴去過軍警司打聽她,心中就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她這兩天離家未歸,一直盯著她一舉一動的言琴恐怕會借機生事。
時霆帶著她連夜飆車返回言府,終於在天亮之前趕到了,狄槐在路口接應,和她從院子的後門進入,再通過窗戶回到房間,這才逃過一劫。
不僅靜知心跳加快,言卿也是驚出一身冷汗,看來活在這個時代還得守好這個時代的規矩,不能太過隨心所欲。
這次是幸運,下次呢!
“小姐,你和時司長這兩天去哪了?”靜知好奇的問。
“破了個案子。”
“你倆不是去釣魚了嗎,怎麼變成破案子了?”
言卿跟她們講起樂成化綁架案,直說得兩個丫鬟目瞪口呆,直呼驚奇。
“小姐,我覺得你和時司長真是絕配,無論什麼樣的案子,隻要有你們兩個出馬就不在話下。”
言卿搖搖頭:“陳、徐兩家的滅門案至今未破,二十多口人死不瞑目。”
這兩起案子一直都是她的心結,無奈線索中斷,無從查起。
“咳咳。”言卿用帕子掩住嘴,輕咳了幾聲。
靜知心裏一急:“小姐,你不是真的生病了吧?”
“這兩天確實沒有睡好,休息兩天就好了。”言卿想到昨夜與時霆‘同床共枕’的情景,臉上不由一陣臊紅。
在家悶了兩天,言卿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趁著天氣好,她坐在屋簷下喂大老虎,教大老虎唱小星星。
“小姐,外麵有人要見小姐。”靜知匆匆忙忙的掀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