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為不幹了,“當初我們一起綁架樂成化的時候,可沒有這個說法。你們別忘了,要不是我女人勾引樂成化上鉤,你們怎麼可能有機會綁到他。”
“樂成化發現我們的身份也是因為你那女人。”張達道:“要不是她弄掉了臉上的麵紗讓樂成化認出來,我們也不用殺人了。”
李有財接過話,“如果她勾引樂成化就要多給錢的話,當初勒死樂成化的可是我,也沒見得你們多給我一分錢。”
“你勒死了樂成化,但人是我們一起埋的。”
李有財冷笑:“你們還好意思提,若是你們當初記住埋屍的地點,我們也不用把整個林子挖一遍,最後還是借助一個鄉下人的手才能找到。”
“反正我不同意分成四份,見者有份。”吳一為喊道:“有錢大家一起賺,若是你們不同意,大不了我那份不要了,我去軍警司舉報你們。”
“軍警司?我們把人殺了快三年了,軍警司也沒來抓我們啊,你報給他們有個鳥用。”
“行了,行了,大家別吵了。”張達說道:“眼看期限就快到了,再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五份就五份,每人兩千,也不算少。”
錢進和李有財被迫無奈,也隻好表示同意。
就在大家準備繼續開挖的時候,林子裏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既然見者有份,我是不是也應該有一份?”
五人一驚,同時向出聲處看去。
時霆推著言卿踏著月光走過來,言卿手中的手電筒照著五人驚慌失措的臉。
“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裏?”
時霆勾了一下嘴角:“是我把你們聚到一起的,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這,這是你安排的?”眾人麵麵相覷。
張達喊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親耳聽到你們當初是怎麼綁架樂成化,並且勒死他埋屍此處的。”
“你,你怎麼知道?”幾人麵色大變。
“推理。”時霆答道。
“你一個吃軟飯的,鄉下來的窩囊廢,居然跟我們談推理?”
言卿笑看向時霆:“你是什麼時候得到“吃軟飯”這種人設的?”
時霆沒好意思把自己和這些人的對話告訴言卿,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
“我隻想問你們一個問題。”時霆目光淩厲,“順子是不是你們殺的?”
“順子,順子是誰?”
“一條狗。”
張達想了起來:“那個護林員老頭的狗?對,是我殺的。”
“你們為什麼要殺它?”
“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李有財森森一笑,“就當是滿足一個要死之人的好奇心了。當年我們綁架了樂成化來到這片白楊林,準備把這裏當成據點勒索錢財,那天正好碰上大雨,我們就在護林老頭那裏躲雨。那條狗不知怎麼跟樂成化看對了眼兒,一直守著樂成化,甚至在我們離開後還跟出去好長時間,最後是老頭把它叫走了。”
錢進接過話:“這次我們來到林子裏尋找樂成化的屍體,沒想到又遇到了這條狗,它見到我們就開始狂吠,張達怕它認出我們壞了好事,就用鋤頭把它打死了。”
順子當時與樂成化一見如故,事隔三年仍然沒有忘記,它見到這些人,還以為他們是樂成化的朋友,它朝他們叫,隻是想問問他們樂成化去了哪裏。
想到泥坑裏的那具屍體,言卿不由一陣心酸,更覺得憤怒,一條狗尚有感情,這些人卻沒有一點憐憫之意。
“你們可知道,正是順子指引我們找到了樂成化的屍體。”時霆道:“或者,這也是樂成化的安排,他一直都在冥冥中盯著你們,等著看你們被繩之以法的一天。
說到樂成化,一陣陰涼的風吹過林子,樹葉發出嘩拉拉的響聲,一隻烏鴉發出淒厲的叫聲從頭頂飛過。
張秋嚇得躲到了吳一為的身後,脊背一片冰涼。
“會不會真的有鬼?”
“有什麼鬼。”張達紅著一雙眼睛,指著麵前的泥坑,“樂成化的人埋在這裏早成了骨頭,就算他變成鬼,我們這麼多人難道會怕他。你們可別被這兩個人迷惑了,他們就是想嚇跑我們,然後獨吞樂成化的的屍體,去拿那一萬元的獎金。”
“對。”錢進和李有財也露出一臉猙獰之色,“不管他們想幹什麼,樂成化的埋骨之地就是他們的新墳坑。”
吳一為也掄起手中的鋤頭,咬著牙,“兄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太貪財,太愛多管閑事了。”
幾人相視一眼,拿著工具向著時霆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