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飽了才把剩下的扔給土狗,土狗立刻搖著尾巴“大快朵頤”。
時霆和言卿相視一眼,時霆將她的輪椅推到路邊安全處,而他則是大步走上前。
土狗見到有人靠近,汪汪了兩聲,那個衣衫襤褸的人也抬起髒兮兮的臉,一臉戒備。
“你好,我是軍警司的人,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時霆從乞丐的眼神中可以判斷,這個人很正常,不是精神病患。
乞丐道:“徐家一家被殺的事嗎?”
時霆點頭。
乞丐打了一個飽嗝,用一根細樹枝劈成細條在剔牙,“我跟這家人也不熟,甚至沒說過話。這兩兄弟平時雖然沒什麼笑臉,心地還不錯,他們每天在藥店吃剩下的飯菜都會送給我,這些年,我也是靠著吃他們的剩飯剩菜活下來的。”
“那你知道徐家兩兄弟跟誰的來往比較密切嗎?”
乞丐認真想了想:“跟誰的關係都一般,藥店裏進出的都是買藥的,每個人買了藥就走,因為他們從不與人閑聊。”
就在時霆略感失望時,乞丐突然想起了什麼,聲音也拔高了幾度:“我想起來了,有一個獵戶與徐家兄弟關係不錯,徐永福還和這個獵戶一起打過獵,出售一些動物毛皮。那個獵戶有時候會給徐家兄弟送野味,最常送的就是野雞,我還吃過呢。”
時霆眼睛一亮:“這個獵戶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
“叫什麼我不知道,但他每次來藥店都是買膏藥,因為他是霧隱村的人,那裏的人,幾乎每個人的腰腿都有毛病。”
“那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個子很高,皮膚很黑,喜歡戴一頂帽子,那帽子就和你戴的這個差不多,但比你這個破多了,少說也戴了七八年,對了,他還穿了一雙跟你一樣的靴子,上麵的皮都磨掉了好幾層,還露了後腳跟,我聽徐家兄弟說,他以前當過兵,打過仗,身手不錯。”
“你確定他住在霧隱村嗎?”
“差不多吧。”乞丐像是失去了耐性,“你能給我點吃的嗎,我看你穿戴的不錯,是個大官吧,應該很有錢。”
時霆給了乞丐一塊錢後起身離開,言卿已經自己轉著輪椅走了過來。
“看來要馬上找到這個獵戶了。”時霆道:“徐家的廚房門口掛著一隻野雞,身上的血跡還沒幹,說明野雞剛被送來沒多久。而且櫥櫃裏還有剩下的雞肉,也許是他們用來待客的。”
“你的意思是,獵戶14號那天來給徐家送野雞,在徐家吃過飯後殺了他們一家?”
“雖然隻是猜測,但這個獵戶的很多條件都與我們的推斷相吻和,他戴著一頂軍帽,穿著軍靴,曾經當過兵,他有作案時間和作案條件。”
言卿也覺得這個獵戶十分可疑,“那現在要去霧隱村嗎?”
“我讓石昊帶幾個人留下來繼續調查,其他人立刻動身去霧隱村,就算這個獵戶不是凶手,也和徐家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說著,他看向言卿,眼中有擔憂的神色一掠而過:“到了霧隱村,你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切忌不要四處亂走。如果那個獵戶就是凶手,他手裏有槍,是個危險人物。”
對於他的關心,言卿心裏一暖,很聽話的點點頭。
回到住處,時霆又開了一個緊急會議部署接下來的偵察工作。
白錦聽到霧隱村三個字,拍了一下大腿:“那輛車子最後行駛的方向,有一條路正是通往霧隱村,而且獵戶也有作案動機---錢!”
“可他一個獵戶,怎麼會有軍用吉普?”有人疑問,“如果他是為了錢,現場很多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動過,那塊剝去的人皮又該怎麼解釋?”
白錦雖然不敢確定,還是推測道:“也許獵戶在軍隊裏是個開車的,後來因為種種原因開著車跑路了,再加上他孤陋寡聞,可能不認識值錢貨。至於他的車是怎麼來的,他為什麼要殺人剝皮,隻有見了麵去問他本人了。”
這個推測並不是沒有可能,眾人也都默認了。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霧隱村,指向了那個曾當過兵的獵戶,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我打聽過了,霧隱村那邊的一個橋塌了,現在正在修,明天下午能修好。”
時霆看了眼表,“那就明天下午出發。”
第二天。
石昊帶著幾個警司留在蚊山縣縣城,和當地分局的人繼續展開調查。
時霆帶著白錦、鄭筠和言卿主仆驅車趕往霧隱村,非常時期,兩波人分頭行動,爭取要用最快的時間偵破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