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風看著狼狽不堪的沐晚,以及地上的血跡,一雙黑目猛然收縮,聲音低沉如冰:“孩子呢?”
“孩子?已經扔了,現在恐怕已經摔成爛泥了吧。”站在窗邊的西蒙笑得十分歡脫,好像他剛才扔下去的不是一條生命,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裝飾品。
下一秒,楚南風猛然衝了上來,一把揪住了西蒙的衣領,“你這個混蛋。”
西蒙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冷著臉:“楚,別忘了你自己的立場,你想幹什麼,想背叛組織嗎?想為這個女人申冤嗎?”
楚南風緊緊揪著他的衣領,牙齒咬得咯咯響。
而沐晚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的光彩在一點一點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鋪蓋地的絕望。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一直當成朋友來信任的楚南風,竟然和這些人是一夥的,那麼今的事情他是不是早就知道?
“楚南風,為什麼?”沐晚的聲音已經接近一片空洞,“為什麼?”
楚南風聽見這悲戚的聲音,那樣清脆的音調已經不在,她念著他的名字的時候甚至都帶著強烈的恨意。
他的心揪痛在一起,有一種無法言的悲傷幾乎要將他吞沒。
他鬆開西蒙蹲下來,然後閉了閉眼睛,不敢去看她的臉:“晚,我會保住你的命,晚,對不起。”
他著,舉起右手砸在她的頸間。
麵前的女孩軟軟的倒進他的懷裏,他倏然抱緊了她,這是第一次,他離她這樣近,近到可以擁抱的距離。
“走吧。”西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冷冷看了楚南風一眼:“算你明智。”
楚南風知道,他就算想救沐晚也不是現在,雖然這裏隻有三個人,但下麵還有兩輛車隨時監控,他們根本逃不出去,想要救她,隻能再找機會。
而那個孩子……
楚南風望了眼窗口的位置,再次低喃:“晚,對不起。”
~
沐晚從昏迷中醒來,沉重的眼皮勉強睜開一條縫。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隻有十幾平方,四周沒有窗戶,隻有頭頂一盞燈。
暈倒前的片段猝不及防的湧入腦海,那個在窗口一逝而過的影子讓她忍不住捂著臉大哭起來。
這樣肝腸寸斷的哭泣持續了好久,直到已經哭得沒有力氣,沐晚的聲音才漸漸了下來。
她僅存的理智在告訴她,今發生的事情跟淩慎行有關,因為那個西蒙孩子是鷹的孽種,那麼鷹很可能是淩慎行的代號。
阿行,你在哪,你到底在哪,我們的孩子沒了,永遠的沒了。
沐晚哭得眼睛紅腫,聲音也啞了,直到聽見開門聲傳來,她才抬起頭。
門口立著的人正是西蒙。
看到這個陰狠的男人,沐晚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在她活著的這二十年,她被冠以才的名稱,家境也很好,無論做什麼事都是順風順水。
再加上她為人熱情大方不拘節,總是陽光向上,以至於讓她已經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所謂的黑暗。
而這個西蒙就是所有黑暗的來源,他親手殺了她的孩子。
沐晚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他,他卻玩味的笑了笑,“女人,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伸出手抬起沐晚的下巴:“嘖嘖,很漂亮的東方麵孔,就是有些太瘦了。”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她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男人。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西蒙向門外吹了聲口哨,緊接著就走進六個外國男人,其中三個是黑人,其中一個還在屋子裏中間架起了一台攝像機。
看到這一切,沐晚情不自禁的向後縮去,恐懼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大腦。
“東方美女,別害怕,我們隻是給你的男人拍一段視頻。”
“啊。”沐晚一聲尖叫,兩個黑人已經按住了她的手臂,捂上了她的嘴,緊接著有人拿起一個裝滿液體的針管往她的手臂紮去。
眼睜睜的看著其中的液體一點點消失在她的血管裏,沐晚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是醫生,自然知道他們給她注射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西蒙已經拍下了這一切,同時給某個號碼發了一個視頻:“你男人的號碼真是不好找呢,不過,還好找到了,現在,我們就等他的回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