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順等了一會兒,就見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皮衣,波浪大卷發,身材前凸後翹。
“趙永順,就是這個人?”
沐晚看了趙永順一眼,他竟然真的叫趙永順。
“琳達,主人怎麼?”
“讓她上來。”
聽著這兩人對話的口氣,沐晚覺得自己像是一隻烤豬頭,正要被送去給那個什麼主人用來祭。
“沐醫生,上去吧。”趙永順態度還算客氣,大概是念及她今替他縫合了傷口。
沐晚跟在那個琳達的身後,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對她存著敵意,身上不斷在向外散發著冷氣。
沐晚覺得莫名其妙,大姐,拜托你弄清楚你的敵意從何而來,我才是被綁的那個阿喂。
“進去吧。”琳達的口氣儼然是一副命令口吻。
琳達所的是二樓的一個房間,與其它房間不同,顯然是精心的布置過了,推開門,可以看到裏麵有一張舒適的大床以及厚重的窗簾,頭頂的燈光也特別明亮,落在床上的那張臉上。
男人的身上隻蓋了一條薄毯,露在外麵的手臂十分修長,此時男人是醒著的,那雙淺色的眸,散發著冰冷的溫度,在看到沐晚的一瞬間,瞳仁忽然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沐晚顯然也看到他了,確切的是他身上的紗布,已經往外滲出了血珠子。
他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你是醫生?”琳達仿佛居高臨下的語氣讓沐晚很不喜歡。
但她還是點了下頭:“是。”
“趙永順是不是腦子抽了,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年輕的醫生過來,她確定不是個護士或者哪個診所裏找來的大夫?”
琳達正著話,已經看到沐晚走到了床前,然後掀開了那男人的被子,神色冷肅了下來:“槍傷?”
“你,你竟然掀主人的被子?”琳達跳著腳就要衝過來。
年輕男子抬了一下手,她立刻就止步在原地,不過還是一臉警惕的盯著沐晚。
沐晚總覺得這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認識她一樣。
疑惑間,那男人突然幽幽的開了口:“沐晚?”
沐晚:“……。”
還真的認識!
男人看著沐晚明顯驚訝的眼神,漆黑的眼睛微微一眯,溢出一絲寒意:“跟我裝失憶?”
裝你大爺!
沐晚怒了:“你神經病吧,老娘根本就不認識你是誰,你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老娘綁過來,到底是要治病還是玩失憶女友想起前男友的愛情遊戲?”
男人:“……。”
一邊的琳達也傻眼了,這個女人竟然膽大包的罵自家主人。
她的手下意識的就按在了腰間,男人一個眼神掃過去,“出去。”
“可是,主人,她……。”
“出去。”淡淡的兩個字,聽著淡漠卻透著攝人的壓迫感。
琳達乖乖的退了出去。
“既然你不記得我,那我不介意再做下自我介紹。”男人抬起一雙狹長的眼睛:“楚南風。”
跟他預料的不太一樣,麵前的女孩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連眨都沒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傷口上。
在片刻的沉默後,她才抬起頭,眨了眨眼睛:“你剛才了什麼?”
楚南風:“……。”
看樣子真的不像是裝的,難道她真的不記得了?
雖然她戴著黑框眼鏡,梳著難看的發髻,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讓他隻是一眼便已沉淪。
可她,明明已經死了。
“傷成這樣,怎麼不去醫院?”沐晚發現這裏有著全新的醫療工具,可以做一個腦部手術,她從中取出一把剪子,剪開了楚南風身上的繃帶。
這些工具也是偷的吧!
“去醫院?你要我怎麼跟醫院解釋這個槍傷?”楚南風盯著女孩在燈光下如細瓷一般的臉,“大概我的傷還沒好,就把警察招來了。”
“你是黑社會?”沐晚看著那傷口,眉頭皺了皺,“你昨就中彈了?”
“嗯。”
好家夥,竟然拖了一才找醫生來治療,這要是普通人,早就死透了。
“我還有得救?”
沐晚推了推眼鏡:“如果不是我,你大概活不過今晚。”
不是她吹噓,這樣的傷實在是太重了,普通的外科醫生根本無法解決。
楚南風竟笑了一下:“幸好是你。”
幸好是你,有生之年,還能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