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傾緩緩垂下眼皮,呦,沈如雪!
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難道不是在,她沈雲傾最後看上的還是葉笙的身家要比宋成峰高出許多嗎?
“沈二姐……不對,現在她已經被沈家掃地出門了,不過就是宋家的一個卑賤的姨太太而已。”方蝶立刻出聲譏諷,“自身難保,還在這裏懲什麼英雄,我看姐妹兩個都是一樣的賤,你在替她話,不定她和你的丈夫還有一腿呢。”
“夠了?”清冷的聲音響起,倒把紛雜的聲音瞬間蓋了下去,眾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沈雲傾。
沈雲傾不緊不慢的放下筷子,笑望著齊卉芳的方向:“齊姐倒是句公道話,我到底有沒有搶了齊姐的男朋友?”
齊卉芳沒想到沈雲傾根本沒理會這些人,而是將矛頭直接指向了她,她微微一笑:“這件事,你我二人都清楚不是?”
“我們兩個人是清楚,難道這些人就忘了?”沈雲傾有些奇怪的環顧了眾人一眼:“你們不知道嗎?齊姐的男朋友一個月前死在北地千城飯店的門口了……。”
沈雲傾著,急忙捂住了嘴,像是錯了話:“齊姐,我是不是不該在這個時候出來?請你節哀順便,我隻是沒想到齊姐的男朋友剛死,齊姐還能來參加婚禮呢?不過,齊姐你可替我句公道話,你和男朋友去飯店共度春宵的時候,我和葉笙還沒有成親,又何來搶奪一呢?”
這連城誰人不知,齊卉芳和一個長似酷像葉笙的男子在飯店幽會,吃飯的時候不斷親吻,後來還在客房中一夜春宵,隻是後來那男子死在飯店門口,大家這才知道,那人根本不是葉笙,不過就是齊卉芳找的一個替身而已。
可沈雲傾這樣出來,齊卉芳卻一個字也無法辯駁,難道要她當著大家的麵承認那是她找人假冒的?如果不是,她和一個男子親親我我,又摟又抱,那不是男女朋友是什麼?而且沈雲傾還暗諷她不知節哀,男朋友才死就來參加婚宴。
齊卉芳平靜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精致的妝容開始龜裂,放下桌子下的手不由握緊了。
沈雲傾若無其事的幾句話頓時就扭轉了飯桌上的局麵,縱然對方人多嘴快,卻也被噎住了。
“我吃飽了。”齊卉芳忽然站了起來,氣乎乎的離席而去。
她一走,方蝶等人也跟著相繼離開,桌子上頓時空蕩蕩的就剩下沈雲傾和沈三姐以及沈如雪。
沈雲傾挑了挑眉,若無其事的繼續吃她的飯。
擒賊先擒王,拿下齊卉芳,這些蝦兵蟹將自然就會狼狽退場,免得坐在這裏,礙著她填飽肚子。
沈雲傾吃了一會兒,好像才發現沈如雪,她正揪著自己的衣襟,欲言又止。
“有事?”
沈如雪咬了咬薄薄的唇,巴掌大的臉上,一雙盈盈大眼泫然有淚,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大姐,你還在怪我母親嗎?她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懲罰,下半生恐怕都要在病床上度過,我代母親在這裏向你賠禮道歉了。”
沈雲傾道:“沈姐不必道歉,我和你們母女的恩怨不必再提,沈姐若是有自知之明,還請離我遠一點,因為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
“大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成峰呢?成峰是真心喜歡你啊。”沈如雪急道:“成峰的眼裏心裏隻有你,他連做夢的時候都在喊著你的名字。”
“那又怎樣?”沈雲傾打斷她的話:“沈如雪,你還真是偉大啊,這是想幫著自己的丈夫去出軌別的女人嗎?”
沈如雪:“……不是的,我隻是覺得成峰太可憐了,畢竟你們以前關係那麼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大姐就勸他看開點吧。”
“三妹,我吃完了,我們走吧。”沈雲傾和沈三姐不再理會沈如雪,徑直走了出去。
“這個沈如雪是不是有病啊?”沈三姐簡直無法理解她的三觀:“那個宋成峰是她的丈夫,她竟然出這種話來,如果讓別人知道,還以為姐姐真和那個宋成峰有什麼呢。”
“砰”
沈三姐的話音剛落,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一陣刺鼻的氣味兒撲鼻而來。
再看沈雲傾的身上,不知道灑了什麼東西,又黑又粘,一個丫鬟戰戰兢兢的低著頭,嚇得聲音都在發抖:“對不起,三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院裏的姨娘急著吃藥,我才會走得匆忙了些,請三少奶奶恕罪啊。”
“真是的。”沈三姐忙拿出帕子去擦,可那藥汁太濃了,怎麼擦都擦不掉,“姐姐,這樣可沒辦法出去見人了,這是什麼藥啊,難聞死了。”
丫鬟聽了,急忙道:“我帶三少奶奶去後麵的廂房換身衣服吧。”
沈雲傾看了她一眼,在丫鬟閃爍的眼神中,輕輕了聲“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