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習慣了單刀直入,想得到的就一定不擇手段,他的方式從來都是直接幹脆而不拖泥帶水,他卻忘了,她是從接受良好教育的大家閨秀,在她眼裏,他恐怕就和這翻牆的張生一樣,是個下流無恥的登徒子。
“蔡京不愧是大師啊,此生能聽得蔡京唱一曲,不枉費來這世上走一遭。”沈儒良十分中肯評價,轉頭去問葉笙:“葉先生,這戲怎麼樣?”
葉笙扯了個笑:“唱功是好唱功,但戲不是好戲。”
這戲是沈儒良為沈老太太點的,他頓時頭皮一麻,難道葉笙不喜歡西廂記的故事?這戲觸了他的黴頭?
葉笙在沈儒良的疑慮下隨著眾人鼓了鼓掌:“沈伯父不要介意,我隻是不喜歡張生的性格,但這戲卻是唱得出彩。”
沈儒良鬆了口氣:“葉先生喜歡聽什麼,我讓人去點。”
“沈伯父客氣了,我隻是粗人,對於這些文藝的東西不是很懂,你點什麼,我就跟著聽什麼,湊個熱鬧。”
葉笙這麼好話,沈儒良不由高興,想著迎合葉笙的喜好,又點了出偏武戲多一些的孫悟空三打白骨精。
比起談情愛的西廂記,葉笙這次似乎更有興趣,沈儒良為自己的機智高興。
當孫悟空第三次打死白骨精假扮的老人時,葉笙突然慢悠悠的道:“我有一處碼頭上的運輸生意,想讓沈伯父去做。”
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著,沈儒良聽得不是十分真切,或者,他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掉在自己頭上,先是一愣,轉而看著葉笙:“葉先生剛才了什麼?”
葉笙笑起來,眉梢上揚,當真是對長輩的微笑:“沈伯父,我要把一個碼頭的運輸生意交給沈家去做,沈伯父意下如何?”
沈儒良簡直受寵若驚,一個碼頭的生意……那就預示著他以後不必再四處攬生意了,隻等著錢財源源不斷的落進口袋,這麼大的餡餅落下來,砸得他有點暈。
“沈伯父不必叫我葉先生,你或者叫我一聲子軒,或者直接叫我葉笙。”
葉笙的表字,那是十分親密的人才會叫的,沈儒良自然不敢,可是直呼他的姓名,沈儒良也不太敢。
不過,既然是葉笙的要求,他自然沒有推辭,倒顯得他不大方了。
此時台上的戲已經唱完,紅色的幕布緩緩的落了下來。
葉笙起身道:“我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沈儒良親自將他送到門外,兩人又些生意上的事情,葉笙這才上了汽車離開。
沈儒良目送著他離開,整個人好像還飄在雲端上。
直到第二沈儒良在早餐桌上提起這件事,劉氏一邊驚喜的同時一邊又有些擔憂。
“老爺,葉笙為什麼對我們沈家這麼好?”
沈儒良也遲疑了一下,不過馬上就道:“大概是葉老先生的意思吧,葉老先生對我還是有些眼緣的。”
“可我聽葉笙和葉老先生不合,他又怎麼會聽葉老先生的話?”劉氏不知不覺就聯想到了沈雲傾的身上,“老爺還是謹慎一些,都他這個人生性多疑又心狠手辣,我怕他是另有所圖。”
沈儒良不滿的放下筷子,橫了劉氏一眼,“你就是頭發長見識短,要論錢財,我們沈家不過是葉家的九牛一毛,要地位,人家在塔尖,我們在塔底,另有所圖也要有能圖到的東西才行。”
劉氏被沈儒良噎得一句話沒有,他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葉笙是什麼樣的人,美女見得多了,身邊什麼類型的沒有?如果真的是為了雲傾,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劉氏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沈雲傾就進來了。
沈儒良看到愛女,立刻笑起來:“雲傾,快過來吃飯。”
昨晚上大師在竹林做了法事,籠罩在沈儒良和劉氏頭頂的陰雲這才散開,至於薑姨娘,還關在柴房裏,沈儒良已經交給沈老太太去處理了。
沈雲傾自然不會受那些邪物的影響,況且上麵的符咒都是她瞎畫的,根本不是什麼詛咒用的。
“雲傾,有件好事要告訴你。”沈儒良頗有幾分得意:“葉笙將他一個碼頭上的運輸生意交給我們沈家做了……我初步打聽了一下,這個碼頭的吞吐量巨大,如果所有的運輸全由沈家負責,每年的收益是我們現在的十倍。我一會就要和幾個掌櫃的商量商量,準備擴大規模招聘人手。”
沈雲傾一臉驚訝:“這麼好的事情落在沈家的頭上,父親沒有想過原因嗎?”
PS:不好意思,裝修市場又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