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問他:“我臉上有東西嗎?”
淩慎行搖搖頭,長臂突然向前一伸,沐晚一愣,他已經替她撫平了有些皺的領子,“走吧。”
他不想說,她穿白大褂的樣子誘惑到他了。
隨著馮大夫進入了裏麵的隔離室,四五個病號正躺在床上呻吟,時不時的劇烈咳嗽。
馮大夫說道:“這幾個人是最早發現的,幸虧發現的早,及時的進行了隔離,癆病是傳染性疾病,一個不慎就容易蔓延成災。”
那幾個士兵看見他,也紛紛要起身行禮,淩慎行道:“我有事要同你們大家商量。”
一個士兵道:“少帥請說。”
淩慎行從沐晚手中拿過一個小盒子:“我這裏有一種藥,也許可以治愈癆病,也許……也可以讓你們瞬間喪命,不知道你們哪一位願意試藥?”
就算不用藥,他們也可多活些日子,起碼不會立刻死,但是用了藥就不一定了,也許這藥會有副作用,後果是誰也無法預測的。
沐晚一一觀察這幾人的臉色,想要從中找出兩個最有膽量的,沒想到她的目光剛剛掠過,這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喊道:“我。”
其中一個士兵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千裏迢迢隨著少帥來北地,不想還沒上戰場就成了逃兵,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要上戰場,所以,我願意試藥,就算是死了,也要為其他兄弟謀個福利。”
“我也是。”
“我也是。”
他們的臉上都寫著‘我不怕死’的堅定,哪怕是重病之軀依然神色堅定。
沐晚不由被這種氣氛深深的感染了,眼圈忍不住泛紅,這就是軍人,有著她想像不到的剛鐵之意誌。
“好。”淩慎行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他淩家軍的將士,不怕苦,更不怕死。
他轉頭看向沐晚,“你給他們試藥吧。”
“嗯。”沐晚拿過他手裏的小盒子,打開後,裏麵是用玻璃小瓶密封的藥水,她又取來了針管,熟練的從小瓶子抽取藥液。
一旁的馮大夫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其實他心裏對於這位少夫人沒什麼信心,長得這麼好看又是這麼年輕,怎麼看都是個鏽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不過她是少帥的老婆,少帥相信她,他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馮大夫憂心忡忡的盯著那些透明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些什麼藥,用了真的不會死嗎?
沐晚當然不會留意馮大夫此時千變萬化的表情,她讓一個士兵趴在床上褪下褲子……
“等等。”一邊的淩慎行突然說道:“不能紮在別的地方嗎?”
要他的女人看其他男人的屁股,他還沒這麼大肚。
沐晚瞪他一眼:“紮在臀部一是不會傷到骨頭,二是肌肉組織疏鬆,有利於藥物吸收。”
她衝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拜托,你就別跟著亂了,在醫生和病人之間是沒有男女之別的。
淩慎行似極不情願的別開了頭,索性不看了。
沐晚暗暗搖頭,他這樣子像是吃了幾瓶子醋,也不怕他那些屬下們笑話。
“可能會痛一下,不過很快就沒事了。”沐晚用酒精在士兵的皮膚上消毒,說話的聲音特別的柔軟,聽了讓人覺得酥酥麻麻的,那士兵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看到這又長又尖的針頭,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怵,不過聽到沐晚的聲音,似乎什麼痛都不在乎了。
沐晚早就習慣了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同病人說話,有些大人別看年紀大,可打針的時候會怕得像個小朋友。
她絲毫沒注意,自己這樣柔聲細語的,聽在某人的耳朵裏立刻就成了無比嫵媚,甚至讓他想到昨天晚上親密時候,她的低吟。
某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最後已經陰雲密布,在沐晚剛說了個“要注意……。”
淩慎行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打針就打針,說那麼多話做什麼?”
沐晚:“……。”
聽吧,這酸不拉幾的口氣,跟小孩子一樣。
沐晚心下失笑,不免瞪他一眼,拜托,這裏還有你的士兵,還有馮大夫,你多少忍耐一下裝裝樣子啊。
“馮大夫,麻煩你把針頭拿去消毒,我再給下一個病人紮針。”沐晚沒理睬吃醋的某人,將打過針的針管交給了馮大夫。
這個年代不比她那個時候,根本沒有一次性針管,隻能用開水給針頭消毒。
等沐晚給所有人都紮了針,淩慎行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人帶走了。
馮大夫:“……。”
喂喂,他還有話要問啊!
8.29號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