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雯跑了十幾步回頭一看,鍾意就在自己後麵。嚇得她立馬加速,結果衣領被人家抓住了。
柳雯像待宰的老母雞一樣,被鍾意揪著頸子。“你再逃跑啊,怎麼不跑了?”鍾意說話忽輕忽重的。
“我沒有逃跑,我是正大光明地跑。你憑什麼抓我!”柳雯惡向膽邊生,被人踩著尾巴的感覺實在不爽。
鍾意仿佛在聽一個笑話:“不是逃跑,人不是你摔的?鑰匙不是你扔的?想不負責?”
“我沒有不負責,醫藥費我會付的。車鑰匙我不想拿就放在地上了。”柳雯狡辯的話說得很溜。
“廢話少說,跟我去醫院。”鍾意把她製服著進了車裏。
柳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把假鍾意摔骨折了。醫院裏聽到這個消息後,柳雯看看自己的雙手研究著:力氣長得好快!
鍾意跟醫生商量完住院的事情後走了過來。柳雯立馬背過手。
鍾意站在柳雯麵前,一隻手撐著牆,“醫藥費加住院費總共8700,給你打個折,給我9000。”
柳雯不可置信,“8700打折後是9000,你當我傻呀。”
“噢,對,不是9000,是一萬!給錢!”鍾意態度堅決。
柳雯對他一側身,“不給,我憑什麼給,是你陷害我的。你讓他假扮你讓我誤會。我以為他是你我才動手的,你太陰險了你。”柳雯滿口的控訴。
“你說說,我怎麼陷害你的。”鍾意很感興趣。
“你讓他走在前麵,戴著墨鏡,穿你的衣服,而你在後麵提行李。”柳雯舉證。
“墨鏡是他自己的,衣服是我送他的就是他的。我的東西我自己拿,不喜歡勞煩別人。我托著行李自然就落後了。懂了嗎?”鍾意 辯解。
柳雯不滿他的詭辯,“那為什麼你坐車後麵,他做前麵?你是老板,這不合理!”
“開車的是他老婆,我能不坐後麵嗎?”
柳雯一時語塞,他說的好像頭頭是道。柳雯不相信,“你騙我!這些都是你編的。反正話在你嘴裏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鍾意收回手叉著腰,低頭看著柳雯,“說我騙你,你可以進去問問他。”鍾意指指病房。
“我不去。他是你的助理,肯定幫你說話。”柳雯轉身不看他。
“既然你固執己見,做錯事打了人又不想負責,那我隻好公事公辦,打電話叫警察咯。”鍾意在她身後說道。
柳雯轉身,鍾意剛好掏出了手機。柳雯一把搶了過來,“不要。”
鍾意也不搶回來,就讓柳雯抓著他的手機:“那你說怎麼辦?”
柳雯坐到長椅上,藏著鍾意的手機,“反正我沒錢,你也不能報警。”柳雯一臉的賴皮樣。
鍾意坐到柳雯旁邊,“你傷的是我的助理,他住院了,你就替他吧。”
柳雯瞪大眼睛看他,“什麼叫我替他?”柳雯指著自己的鼻子。
鍾意順勢湊上去,“嗯,意思就是在他住院期間,你要充當我的助理。”
柳雯跳腳,大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憑什麼呀,你還想我給你當助理?”
鍾意聽她這麼說,立即擺出一臉的嫌棄樣,“我確實不想你當我的助理。那好,報警和賠錢裏你選一樣。”鍾意交疊著雙腿,抱著肩膀,看起來就像是柳雯的債主。
柳雯挪到長椅的盡頭,離得鍾意遠遠的,表達她的憤怒和抗議。
鍾意不鳥她的小動作,坐在那裏動都沒動,看也沒看她。兩人沉默的僵持著。
坐了一會兒,柳雯的的小情緒又上來了。是他先惹的她,害她出醜,甚至產生心理陰影。如果沒有經曆過,就不會明白被自己喜歡崇拜的人傷害到的痛苦。柳雯從來沒說,她把鍾意當作偶像不是因為他的俊朗的麵容,而是因為她身上所沒有的夢想的力量。
後來她終於鼓起勇氣去學跆拳道,嘴上說的是要學藝找鍾意報仇,內心深處是受到刺激證明自己可以把一件事情堅持下去。憑著一股橫空生出來的毅力,她真的堅持下來,而且是認真地堅持下來。當她獲得校跆拳道冠軍的時候,不管它是不是技術含量很低,柳雯麵上淡定。心裏卻在歡欣鼓舞。後來她把那個小拳頭鏈子一直掛在脖子上。
現在無意中偶遇到他,她又搞了個大烏龍,讓他看個大笑話。他把她的信心全打擊碎了。她沒錢,家裏人不給她多餘的錢,就是怕她糊裏糊塗的性格會弄出亂子來。他一個大明星那麼有錢,偏偏逼著她陪錢,還威脅說要報警。
柳雯的情緒就像發酵一樣,越想越濃烈。最後止不住流下眼淚,這是她第一次在不熟悉的人麵前哭。柳雯使勁地擦掉,心裏狠狠地嫌棄自己沒有出息。“我沒錢,你報警抓我吧。”她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鼻音,手裏捏著頸上的拳頭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