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八)(1 / 3)

這一個心跳的日子終於來臨。

你夜的歎息似的漸近的足音

我聽得清不是林葉和夜風的私語。

麋鹿馳過苔徑細碎的蹄聲。

告訴我,用你銀鈴的歌聲告訴我

你是不是預言中的年輕的神?

你一定來自溫鬱的南方。

告訴我那兒的月色,那兒的日光。

告訴我春風是怎樣吹開百花。

燕子是怎樣癡戀著綠楊。

我將合眼睡在你如夢的歌聲裏。

那溫暖我似乎記得,又似乎遺忘。

請停下,停下你疲倦的奔波。

進來,這兒有虎皮的褥你坐。

讓我燒起每一個秋天拾來的落葉。

聽我低低唱起我自己的歌。

那歌聲將火光一樣沉鬱又高揚。

火光一樣將我的一生訴說。

不要前行,前麵是無邊的森林。

古老的樹現著野獸身上的斑文。

半生半死的藤蟒一樣交纏著。

密葉裏漏不下一顆星星。

你將怯怯地不敢放下第二步。

當你聽到第一步空寥的回聲。

一定要走嗎,請等我與你同行。

我的足知道每條平安的路徑。

我可以不停地唱著忘倦的歌。

再給你,再給你手的溫存。

當夜的濃黑遮斷了我們。

你可以轉眼地望著我的眼睛。

我激動的歌聲你竟不聽。

你的足竟不為我的顫抖暫停。

像靜穆的微風飄過這黃昏裏。

消失了,消失了你驕傲的足音……

嗬,你終於如預言所說的無語而來

無語而去了嗎,年輕的神?

“我為什麼要將就,這是我的!”

周欣和陳熙聞聲回頭,那邊鍾意吼完了雙手抱胸,一副不可妥協的樣子。

小哥像是被天王的氣勢鎮到了,丟下一句“我要去一下”揣了手機一溜煙跑走了。

鍾意那邊戰火還在升級,幾個戴著帽子的男人低低地對著鍾意說了幾句,明顯是在安撫著鍾意的情緒。

“你們不換我就不拍。”這次鍾意沒用吼的,說得心平氣和,但是聽起來語氣更加堅定沒商量。

“欣姐,這個鍾意好挑剔啊,一點都不好講話的樣子。”陳熙偷偷指著鍾意說。

周欣順手撐起手上的印著白荷花的油紙傘,擋住了她和陳熙,“大牌明星多多少少都會耍點脾氣的,沒脾氣的就是演攤販的小角色了。”

“可是,他把人家女生都罵哭了。”

嗯?有嗎?周欣露出油紙傘的一角,再向鍾意那裏看去,果然看見鍾意旁邊的江南淑女打扮的歌星白明蓉梨花一支春帶雨。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妝都已經哭花了。

白明蓉在男人堆裏,又是站在鍾意旁邊,她那嬌小的身材難怪周欣剛才沒看見。這回從人縫裏倒是露出了她的臉。

畢竟盯著人家的哭臉看也不好,周欣瞄了一眼就打算把傘轉回來,可是,鍾意伸出來的手指指的是她們嗎?

還是她們的傘,周欣心虛地把傘轉下來擋住兩人。在背後議論他的的確是她們,可是隔了這麼遠,他怎麼會聽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