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這一等,便是一天,不知不覺看著書睡著了。
慕泳思臉色有些不善的站在門口,好不容易結束了那些朝堂的事情,趕過來,一打聽,宮人竟然沒有送上午膳和晚膳,如此不知禮數,被她一聲令下帶到懲治院刑罰。
太女甚少動怒,這一執行,驚動了整個東宮的惶恐不安。
慕泳思冰冷著臉,看著跪在大殿中央的臨安,語氣冷漠,“臨安,孤以為,你不會背叛孤。”
“奴才沒有背叛,隻是想要測試,那個人在殿下您的心中,占了多大的份量。”
“哦?試出來了?”
“……”隻是餓了他兩頓,您就按耐不住動刑……臨安沉默不語。
慕泳思一步一步走向他,“孤動怒,不隻是你們怠慢了他,也是因為你的自作主張,妄圖猜測孤的意圖,是誰給你的膽子?!”
臨安渾身冒冷汗,伴君如伴虎,他很清楚,隻是不能容忍有人毀掉這個在他心裏,已經奉為神的存在。
這是連現在的皇帝都無法比擬的,她擁有一個帝王該有的理智和冷酷,強大,深沉的算計和不擇手段的冷硬心腸……這是毫無弱點的未來君主。
如今,卻沉迷於一個少年,亂了平日的理智。
“您是楚虞唯一的太女,未來的天下之主,您怎能有軟助……”他冒死磕頭,“請殿下三思啊!”
慕泳思露出譏諷的笑容,“孤要什麼,豈是你能置言的?孤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能把握個度,念你跟了孤十幾年,就罰你杖責二十,以示懲戒,日後再做這種事情,擅作主張,就不隻是如此了。”
臨安開口想要說什麼,他看見年少的太女高高在上的看著他,眼神寒如十二月的寒意,他幾乎毫不懷堯,再說一句惹她不痛快的話,他的舌頭會被割掉,最終是閉嘴,改口道,“謝殿下開恩。”
慕泳思冷哼一聲離開,有士兵前來拖走臨安,很快,外麵傳來木板打在肉體身上的聲音。
杖責二十,哪怕是臨安這個練家子,也熬不住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
蘇子衿看著桌子上的菜色佳肴,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慕泳思,最終忍不住開口,“阿瑾,兩個人吃,會不會太多了?”
“你不喜歡?”慕泳思淡淡問,全然看不出之前還發過一次怒火的模樣。
蘇子衿搖頭,“不是不喜歡,是太多了,浪費。”
慕泳思聞言,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才十盤菜,怎麼就多了?不過她沒說什麼,看了看一旁的宮女。
那宮女立刻領會,便退了出去,也吩咐禦膳房不要再送菜。
“你餓了許久,吃吧。”
蘇子衿被無意識的縱容到不分身份,同桌而食的地步,他習慣性的點頭,有些奇怪,“怎麼不見臨安?”
“我有點事情,叫他去辦了。”慕泳思麵不改色的撒謊。
蘇子衿雖然覺得奇怪,倒也相信了這個謊言。
晚飯過後,兩人閑聊了一會,談到公事,就順便討論了一下朝堂政局,時間一到,蘇子衿一個外臣,不能留夜宮中,隻能起身告辭。
“明日便推薦你進禮部,安排在張大人手下,你好生呆著,萬事小心,等時機成熟,我便讓你掌管禮部。”
蘇子衿有些訝異,“張大人?那是丞相的人?”進官場有月餘,足夠他摸清楚某些方麵的人際關係。
“恩。”
蘇子衿什麼也不問,沉默應允。
慕泳思額首,“回去吧,路上小心。”
蘇子衿轉身離開,又反折回去。
“?”慕泳思有些疑惑,“怎麼了?”
“光顧著談論正事,有個東西忘了給你。”
“又是什麼東西?”蘇子衿養成了一個習慣,時不時送她各種各樣的禮物,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對她而言,是獨一無二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