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羊奶的商人來了庫房點羊奶數量,安宥檸收起了琉璃落下的羽毛,羊圈裏的活忙完了,安宥檸打算直接回草房子,把琉璃落下的東西還給她。
方二伯娘突然對她說照顧羊的幾位村民還沒吃,他們一家忙打掃走不開。
指派了送炒麵的輕活給安宥檸,羊都被趕到了羊棚休息,安宥檸提著食籃子到羊棚,把籃裏熱乎的炒麵拿出來給照顧羊還沒有吃的村民吃。
這幾位村民都是平時負責牧羊的,對羊有了感情,看到幾頭羊乳頭充血叫喚的難受,心疼的麵都吃不下。
安宥檸心裏挺自責的,親自拿起一碗炒麵遞給其中一位年長的老伯,這位老伯照顧了羊棚裏的羊幾十年,心疼的老淚都在眼裏打轉,看的安宥檸特別愧疚。
“老伯伯,您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照顧它們。”安宥檸親切的勸說道。
“好孩子,你說的對,好,好,謝謝你啊。”老伯接過炒麵碗。
見他們都吃起炒麵,安宥檸舒心不少,想轉身看看羊棚裏羊的情況,卻突然聽到了一陣怪異的笑聲。
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並無人在笑,不經意看到休息的木樁上給老伯舀的紫菜湯裏,老人家的麵部倒影,不禁毛骨悚然。
老伯眼中含淚,可他眼睛的弧度,那分明是在笑!!
這種恐怖的笑容裏,顯然沒有任何對羊群的心疼,是惡意的,是陰暗的。
安宥檸背後起了一陣冷汗,完全感覺到,這個村子,這個村子裏的人,遠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安宥檸沒有多待,火速回了草房子,她現在隻想和熟悉的人待在一塊,想和傅緒在一起。
可是傅緒也出去做活了,琉璃不知道去了哪裏,老婆婆在屋裏午睡不接觸還好,安宥檸獨自在院子裏洗菜準備晚飯吃的東西。
等到傅緒回家的時候,村裏突然又鬧了起來,馬嬸嬸著急的找他們商量,以至於安宥檸都沒時間能和傅緒好好的說兩句。
原來是羊棚那又出了事,山體突遇塌方,收購羊奶的商人的車隊受到阻礙,進不了村子,也就是說羊奶運輸不出去了。
雖然商人提出願意承擔所有的損失,但是看著一桶桶新鮮的羊奶放著白白浪費,村民們著急上火啊。
這個天氣不熱,但是常溫下,沒有用專門運輸羊奶的遮陽車,羊奶最多也就存放的了四五天。
這麼幾百大桶營養豐富的羊奶,一村子的就是村民分著喝也喝不完。
眼看辛勤照料的勞動產物就這麼放置浪費,村民們愁的飯也吃不下了。
“鴻誌啊,你們是城裏回來的,比較有主意,快想想辦法吧,你們二伯都心疼的暈過去了。”
馬嬸嬸對小兩口著急的說道。
安宥檸沒有說話,中午送炒麵過後,她對村裏的人有了不同的看法,不太想和他們接近。
傅緒也在思考,琉璃聽到風聲回來了,對馬嬸嬸熱情的道,“馬姨勿急,依琉璃看,不如先找些冰塊存放。這幾天一直下雨,雨夾雪,氣溫降了不少,村裏河水的溫度應該也能達到存放羊奶的要求。
馬嬸嬸搖搖頭,“不成,村裏沒有冰窖,找不到那麼多的冰塊。不落村隻剩下一條河的河水可用,今年我們已經謝過魚神,到明年才能再撒網捕魚,河水不能濫用的。而且用河水降溫保存,萬一混入水,影響羊奶品質的。”
琉璃點頭,溫柔的看向傅緒“嗯,馬姨言之有理。鴻誌哥,你怎麼看?”
看傅緒也要為這些事操忙,安宥檸先開口道,“要不然,把羊奶分給各家各戶吧,人多力量大,就算有剩餘,也不至於太浪費。”
隻見馬嬸嬸又皺眉,“敏敏說的是沒錯,可是羊奶味道腥臊,我們養羊隻是為了買賣羊奶給城裏商人,城裏人喜歡冬天熱羊奶喝,覺得我們山裏羊的羊奶最有營養。村裏大家喝不慣這個味道,就算一起喝,也喝不了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