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石湖,常有鳴石之聲從湖底傳出而得名。湖三麵靠山,山上是林木繁茂,碧綠如濤。映的湖水亦是碧波萬頃,望之如同情人的眼波,深邃含情,渺不可測。鳴石湖有一怪異之處,湖中水草雖然茂盛,卻不生有魚蝦之類,甚至水蟲也難見一隻,原因卻無人知道。湖周遭居民絕無漁夫樵客,當地人稱鳴石湖為怪湖。又因湖三麵環山,水道不通,人跡罕至,蛇獸盤踞湖邊,漸漸地已從當地人記憶中消失。
今夜無月,有星,星光黯淡。鳴石湖畔卻出現了三個人。左邊一人身著藍色布衫,長身玉立,風神不凡,正臨湖觀察著湖麵的動靜。夜涼如水,他一直微微地顫抖,是否冷風習習所致。中間那人則鎮定自若地背負雙手。胡須飄動,夜色影現他冷毅的臉廓。右邊一人身著黃衫,麵情冷漠,手執一條長索垂入湖中,他雖也盯著湖麵動靜,卻無絲毫不安浮現於臉上,甚至還有一絲嘲諷的意味掛在嘴角。長索忽然劇烈的晃動,打破了夜的寂靜。中間那人道:“拉上來!”右邊那人後退一步,貫全身力氣拉起,長索甚長。似遠伸到湖心的位置,一會兒功夫,“嘩啦”破水之聲,竟拉出一個人來。藍衣人撲前抱起那人至於一塊幹地上,發現他身上有多處傷痕,血流不止。藍衣人急道:“清明!你…你怎麼樣?”那清明吐出幾口水後已經奄奄一息。中間那人歎了口氣,俯下身來,向那人問道:“清明!你怎麼樣?湖底之行是不是發現了為師的罪證?”
清明鼻息微弱,幾次張口欲言都說不出話,隻是搖搖頭。藍衣人道:“師弟他傷的這麼重,師父您快幫他治傷,然後再問不遲啊!”那師父搖了搖頭,不置一詞。
藍衣人轉向清明道:“師弟!你先不要說話,我馬上帶你回去!”
“慢著!”黃衣人喝道,“清明!你忤逆師父,他老人家不和你計較,師兄我可不能坐視不理,我來問你,你發現了師父的罪證嗎?”
“沒…沒…有…”清明似隻剩下半口氣。
“唉!……”那師父惋惜長歎氣,“既然什麼都未見,你為何不早點上岸,縱使你做錯事,為師也自會原諒你的!鳴石湖底飛石的威力,豈是你能克服的?”
“師父!”藍衣人急道,“師弟傷得很重,脈象已很微弱……”
其師父不去看他,隻淡淡道:“清明傷的過重,不宜過早救治,此時並非最佳救治時機。”
藍衣人一愣,已發現清明鼻息幾無,渾身濕冷如冰,已有些僵硬了,他忙以真氣送入清明體內,但他功力有限,清明並無絲毫複活跡象。
其師父及黃衣人見他如此,都轉過身去。藍衣人忙又去撿了些枯枝,生起堆火,抱著清明在火堆邊,希望清明尚有生機。
其師父卻轉身道:“江兒!奇兒!死者已矣,況且此人不值得留戀,夜深露重,你兩人快隨我回去!”說完大步流星向叢林中走去,黃衣人緊隨其後,走了兩步忽又停住回頭道:“風師弟!清明他忤逆師父,純粹是死有餘辜,你還是快將他埋了,隨師父回去吧!”說完兩人便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