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扶來,莫愁湖蕩起一陣漣漪,西岸側邊一座小茶樓,於室外的桌案坐著一名年輕男子,正一手舉杯凝望湖麵,凝神慧思模樣,加上白衫綸巾,好一幅才子模樣。
湖麵上幾艘畫舫穿梭遊蕩,時不時聽見少女銀鈴笑語,岸邊周圍圍著許多人,不過幾乎都是男性,而且是清一色才子打扮。
“哎!今日乃秦淮河舉辦的花魁爭奪,我等要是有點身份或者囊中富裕,倒真想登上那花樓瞧上一瞧。”三五成群中一個瘦弱的仕子大為失落道。
他身邊的一位矮胖子點頭同意道:“石兄莫要歎息,正所謂佳人難遇,才子難求,我等身份不屑於他們同流合汙。”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可他那雙豬眼瞪比誰都大,要不是身邊有人拉他,差點都掉進莫愁湖了。
另一個人卻是已經年近四十,身上白袍已經有幾處補丁,那副窮酸模樣,也不知道童生過了沒先,卻是誌高氣揚地道:“哼!不就是裝著清高嗎,待我等高中,身份、地位、錢財哪一樣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本才子就得教育教育她們。”
幾位大才子似乎很明白那句話,臉上都浮現淫蕩的笑容。
最後一人見他們氣氛不錯,興致高昂地道:“既然幾位兄台這般豁達,要不咱們今日吟詩一首,聊表聊表我等心意。”
這意見倒是提起幾位大才子興趣,頷首點頭同意。
“既然如此,杜兄你先開頭。”那瘦弱書生擺手一個請字,要多騷包騷包。
提意見那位杜兄,笑臉從容倒也不客氣,拱手客氣一番,手中折扇一唰地打開,踱了兩補步,念道:“今日莫愁遊。”
另一接到:“花魁正奪中。”
再一個人接道:“顧盼湖中樓。”
“奈何隻相思。”最後一句接上,幾人都是口中“妙,妙,妙”隔套吹噓著。
“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葉寧捂著肚子笑得都痛了,自己的臉皮也是蠻厚的,但要與這幾位大才子起來,那真的自愧不如。
幾人似乎聽見他的笑聲,臉上惱怒地望著這一邊,寒酸才子走了出來,皺眉地問道:“這位兄台,你可是嘲笑我等詩詞。”
大哥你都這般年紀了,還稱我為兄台,也不知道你腦子是咋想的。
葉寧忍心中笑意,裝著一副仰望的表情:“哪敢,哪敢,幾位兄台出口成詩,堪比古人七步成詩,有過之而無不及,豈是我這等小人物敢戲謔的,心中隻有佩服!佩服!”
見他言語奉承,麵露尊敬,幾大才子心中猶然升起一股驕傲,心中都說了一句,算你識相。
不過看這人衣衫得體,加上麵容俊秀,還露出迷人的笑容,他心中嫉妒,這世上竟然還有比他更加英俊之人,那窮酸模樣的書生走回去,對他們說道:“我得不與你這種人站一起,辱沒身份不說,要是有哪位佳人看上我們,我可不想分享這機會。”
我靠!看你們幾模樣,高富帥能沾邊就那廋個子,不過也是骷髏裹衣,要是真有姑娘看上你們,以我的姿態,那天下間的女子看我,那不得直接開口相許。
心中鄙視與安慰,正想再搭個話,卻見不遠處三個胖女子娓娓走來,含風帶笑,阿娜身姿搖擺,一副饑渴吞人模樣,那姿態就像幾頭母豬發春一樣,那葉寧身體打了冷顫,心中認錯,算我說錯話了,不過你們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些。
幾位大才子見有“佳人”搭話,恢複書生那騷模樣,已然把他當成空氣一樣。
“幾位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幾人紛紛行禮,眼中露出饑渴難耐的表情,時不時還向葉寧這邊瞄來,一副得意的表情炫耀得淋漓盡致。
葉寧傻眼,感歎這天下真是莫名其妙,自己這般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俊哥兒站在這裏,你們是眼瞎了嗎?不過他一想,要是她們真的看上自己,身上冷顫再次一抖,急忙跑開那惡心的場所。
搭訕中幾位才子見他自動離去,心中冷笑不止,算你識相,憑你那副模樣,還妄想與佳人攀談……
“公子小女子今年芳齡二十,今晚家中父母不在,不公子可有空隙,今日來我閨閣中交流交流。”
“當然有,公子我雖忙於修習功課,他日好爭取高中,但姑娘這般盛情,如果拒絕,那未免唐突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