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琪很白,就是眾人口中那種一白遮百醜的人。可她自己不以為然,聽到類似磨出耳繭的誇獎,她還是會脫口而出:我也就這點優點了。微笑著說這些的時候,她的眼睛裏有很難被人發現的不甘。她出生在北方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家小院,從小在姥姥家長大,因為跟妹妹的年紀相仿,所以小時候,她的世界中姥姥似媽媽般的存在著。她的童年是幸福的,是傲嬌的,雖然這種傲嬌是沒有來頭的,或許是隻是為了偽裝保護她那多愁善感的玻璃心,也或許她真的有可以傲嬌的資本。她的姥爺是退休教師,她的媽媽也從一個代課老師成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這些確實足以讓她在小夥伴中有了傲嬌的資本,而禁足在自己小世界的她也很容易把這一點點優勢無限放大。這成就了她看起來幸福的童年,也埋下了足以摧毀她的性格弱點的種子。
“丁零零”,最近白琪每天早晨都醒得很早,叫醒她的不是手機鬧鍾,而是對一個人的思念,或許這種感覺稱不上什麼思念,隻是時間的年輪催促人成長的鍾聲,她自己也分不清楚。那個人是她相親認識的,第一感覺不錯,說起來也可笑,什麼第一感覺,所謂的第一感覺直接感知的是這個人的外貌,他能在相親對象中脫穎而出是因為他的身高。白琪不高,也就155,為了下一代著想,男友身高不能低於170,這是白琪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她也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還是一直覬覦著平淡的相親中能遇到一個可以讓她打破條條框框的愛人。這也是她糾結矛盾的地方,已經29歲的她早已過了愛情至上的年齡,卻一直在期待華美的愛情。我的心智發展總是跟不上人生前進的腳步,成長被推遲,耽擱的是自己的人生,白琪最近總是這樣想。
今天,白琪同樣醒的很早,打開手機,翻看微信和qq消息,男票還是沒動靜,難道是冬眠了?白琪在心裏打趣想道,但是每到夜晚,脫離了工作,脫離了人群,寂寞是掩蓋不住的。就算如此寂寞,白琪還是不願再去主動聯係男票,又怕長此以往,過不了幾天,男票打了水漂。所以最近這半個月,白琪過得很煎熬……
男票智商和情商都不高,這是白琪通過一個月的微信聊天對他下的鑒定。除了第一次相親見麵,近兩個月來,她和男票隻見過一麵,好像還是白琪爭取過來的。
白琪在縣城的一所小學代課,教二年級語文並擔任班主任,平時工作比較忙。每到周六周日,白琪的嗓子就幾乎發不出聲音,說話非常費勁。男票的工作比較自由,雖然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但平時的工作強度並不大,按照白琪的理解,男票就是給人家繪製網線排布圖紙的,需要現場勘查。認識白琪一個月的時候,正好是端午節,男票從保定徐水跳槽回到她所在的市區,幹的還是那種活。端午節那次見麵聊天時,白琪問他:“你怎麼突然想明白,決定回來了?”男票說:“為了你呀!”白琪自然是不信的,雖然心理不夠成熟,但白琪明白隻是微信聯係了一個月,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內心的小喜悅卻忍不住蔓延開了,可能是很久沒人這麼跟自己說話,也或許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離愛情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