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澤導演的文藝片《最銘心的一天》入圍奧蘭獎,榮獲最佳劇情獎和最佳導演獎,而梁臻做為《最銘心的一天》的男主角也獲得奧蘭獎的最佳男演員的提名,縱使沒有摘得獎項,但在國內已然引起了軒然大波。 梁臻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有一天會出現在國際大獎的提名之中,即使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他絲毫沒有顯得沮喪。 他知道他的演藝生涯比起極大多數的藝人們順風順水得多,即便,當收獲多少殊榮時,同時一定會受到更多的非議。 所有的榮耀與背後的辛酸都是成正比例的。 那些時日網絡上的輿論對他的攻擊,在梁臻的心中烙上了刻骨的印記,將他尚且還存在的天真與棱角悉數磨平。這隻是他日後要遇到的更多的磨難和考驗的其中之一,他沒有被打倒,反而從泥沼中重新以新的麵貌出現在眾人麵前,已是萬幸。 都說賭場得意,情場必然會失意,然而他和喻清堯依舊是如膠似漆,這件事讓他們有過爭吵,也讓他們兩人一起收獲喜悅,比以前更加親昵。 梁臻回國之後,徐霄的電話聲可謂是一秒也停不下來,且不說資源任意挑選,就連片酬也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 而喻清堯作為歡藝的決策人,本全權將梁臻交給了徐霄,在梁臻爆紅的當下依舊十分擔心,數次囑咐徐霄要謹慎選擇資源。 梁臻和喻清堯亦是同一種意思,他不能在還沒有站穩的時候,便開始學跑著走路,不能因為沿途的風光秀麗,而迷暈了頭,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下半年梁臻隻接了一部由張陽導演拍攝的武俠喜劇電影,會作為賀歲片在過年播出,綜藝接受了江景宜的邀請參加了最近熱門的姐弟同台的廚藝節目,梁臻做為一個廚藝小高手,早就被江景宜相中了一起去參加這個節目,梁臻也欣然接受。 梁臻沒有因為盛極一時而頻繁的出現在觀眾麵前,正如邱易所言,物以稀為貴,梁臻的熱度沒有因為作品少而熱度削減,相反有很多人欣賞梁臻這類隻為演出好作品,不為成名的想法感到欣慰。 這一年年中,梁臻離家六年以來第一次回了家過年,同時還把喻清堯正式介紹給了他的家人。 梁父梁母在沒有見到喻清堯之前,在梁宇的幫助下,收集了很多關於喻清堯的報道,對於喻清堯的精英做派有些緊張,然而在真正見到喻清堯本人時,沒有想到這位在電視和雜誌上都能偶爾出現的大人物竟然如此隨和,可能得益於喻清堯當天和梁臻穿了一套低調的情侶裝,像極了當下的青年,充滿著朝氣和活力。 梁父對喻清堯滿意得很,目光之中透露著欣賞的神色,而梁母更是不用說,當即就燒了一頓好菜,得知喻清堯吃過梁臻做的飯菜之後,還囔囔道:“小喻啊,你可別遷就他,就得讓他多做點事。” 梁臻在旁邊嘀咕:“媽,我還是親生的嗎?” 喻清堯笑著對梁母輕聲喊了一句“媽”。 那邊的梁父扭頭看了喻清堯一眼,喻清堯也連忙叫了一聲“爸”,這下,梁父驟然眉開眼笑,麵上像開了花。 再說梁臻的弟弟梁宇,梁宇對這位未來的“大嫂”可謂是崇拜不已,至少相貌英俊非凡,談吐得體風趣,全然一副他想要成為的男人的樣子。 梁臻對於梁宇的親近十分不滿,連忙將這隻狗腿子拉開,語氣也不善:“男男授受不親。” 梁宇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又有點怕他哥,弱弱的回了一句:“那你給我多簽幾個名,我給我女朋友帶過去。” 這時梁臻好說話得很,給梁宇不知道簽了多少名,還附贈了一些話,把梁宇打發走了。 喻清堯在旁邊看的抿著茶,嘴角噙著笑。 晚上喻清堯被安排在了梁臻的臥室,看著那兩床大紅的被子,臉頰微燙,哪知梁臻沒臉皮的抱了一床塞進了櫃子裏,還大肆張揚的說:“媽,我跟阿堯一床被子就好了。” 梁母的目光複雜,把喻清堯看的垂著頭,耳朵根子都跟著紅了一大截,梁臻傻兮兮的笑,拉著喻清堯就回了臥室。 這是喻清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在遇見梁臻之前對方的生活,看著臥室的擺置不難看出梁父梁母對離家了六年的梁臻的想念,就連角落裏都少見灰塵,還有那中學時代考試的卷子都原封不動的夾在書架的詞典中。 喻清堯翻開了梁臻的相冊,剛出生的梁臻,小時候的梁臻,少年時期的梁臻,隨著相片一點一點的在喻清堯的腦海裏成了型。 他沒有見過梁臻的模樣,調皮搗蛋的,偶爾陰沉憂鬱的,中二時代的,紈絝子弟的,好的壞的皆有之,正是因為有了這些,那些遺漏的時光,才塑造了現在的梁臻,才把梁臻送到了他的麵前。 然後,他捉住了他。 喻清堯看著相片入了神,跟著相片中的梁臻一起穿越回了那些年代,每當看到一個場景,喻清堯都會想到自己當時在做什麼,是否也到過這個地方,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兩人曾經相遇過。 ——他相信遇見梁臻正是命運的安排。 梁臻蓋住了喻清堯正在翻閱相冊的手,悶悶的說道:“您怎麼隻看相片,真人就在您跟前呢……” 喻清堯失笑,合上了相冊,放回了書架上,說:“隻是有些可惜,沒有早一點參與你的生活。” 但是呢,早一點晚一點或許都不會是最好的,他們在剛剛好的時間段牽住了彼此的手。 梁臻許久沒聽到喻清堯說的情話,小麥色的肌膚上覆上一抹嫣紅,拽著喻清堯的手,目光中的燙意點綴在彼此身上:“以後的時候,我們能夠一起分項,此生足矣。” 喻清堯心下一陣感動,抬起下頦輕啄一口梁臻的唇,將那條導火索就此點燃。自梁臻獲獎以來,兩人之間的情事著實少了許多,喻清堯一個輕舔的動作就讓梁臻下腹硬的發燙,床上的紅色喜被更是醒目刺眼,小火苗也跟著燃成了火焰。 梁臻顯得急切了些,時至冬日,兩人身上的衣物即使在暖氣的房間中還是有些多,喻清堯配合著梁臻的動作,當即脫去了彼此的衣物,而後掀起了那刺眼的喜被臥了進去。 之後的一切都順其自然,當兩人合二為一時,感覺到了滿足。 紅幕帷幔,相愛的人兒最大程度的接納著對方,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喻清堯醒的比梁臻要早得多,起來就看見梁母梁父正在用著早餐,梁母儼然一副沒有想到先下來的會是喻清堯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梁臻他還在睡?” 喻清堯點了點頭,就見梁父孩子氣的哼了一聲,小聲的說了一句:“我家那臭小子真是不中用。” 就連這個時候剛好起來上廁所的梁宇也是一臉無措的喃喃:“哎呀,我哥難道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喻清堯明了了,知曉昨天的動靜有些大,臉上泛了紅,但表麵上還要維持著對這個問題的笑而不語的態度,轉移了其他的話題,和梁父梁母攀談起來。 待到梁臻下來後,望著梁母特意為他準備的紅豆粥,表情有些異樣的猙獰,再看向喻清堯那雙彎成月牙的眉眼,又瞬間沒了脾氣。 從此以後,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