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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十裏長街電視劇的定妝照放在官網後,縱使電視劇還未播出,書粉們就在第一時間爆炸了——彼時是梁臻已經在十裏長街的劇組呆了一個月。 書粉們爆炸的原因,無非是喜愛的小說麵臨被改編並且要承擔不知道改編成什麼樣子的風險,知道內情的馬安安批了幾個馬甲手撕那些噴梁臻接拍十裏長街中蕭連環這個角色的書粉。當然撕逼一時爽,過了還沒有幾秒,她立刻想到這樣無疑是在為梁臻招黑,隻能立刻刪除言論就此作罷。 而梁臻在拍攝十裏長街的過程中,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作為一名藝人的煎熬,他數次向導演以及編劇提出有關於劇本以及蕭連環這個角色改編的異議,但沒有正式的回應。他曾問過陳笙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哪知陳笙丟了句“合同都簽了,還能怎麼辦”這樣的話語,讓梁臻頭一次對陳笙產生了不滿的情緒。 馬安安問道:“小梁哥,要不你跟上頭申請換經紀人?” 馬安安提出的換經紀人是梁臻從來都想過這個問題。陳笙雖算不上稱職,但畢竟也帶了他快半年,也實實在在地為他著想著,他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導致兩人分道揚鑣,雖然他更希望陳笙能夠理解他。隻不過,從陳笙強硬的話語來想,在十裏長街這部劇中,恐怕是不可能了。橫在原著和改編的劇本之中的,是名為合同的鴻溝,他隻是一個尚且還受人掌控的新人,哪有自己發言的地方。 娛樂圈以商業利益為重的核心如何也改變不了,在舉步維艱的泥沼之中,梁臻對娛樂圈抱有的最後一絲幻想就此湮沒。 當然,梁臻也想到了喻清堯。他相信喻清堯有權利插手,也相信喻清堯同樣會因為投資方的姿態而不滿,但關鍵是喻清堯沒有緣由來插這個手。整個劇組歡藝的演員隻有他一個,而喻清堯作為歡藝的一把手,此刻中途貿然提出投資十裏長街,且要求換劇本,任誰都會覺得跟梁臻脫不了幹係。 梁臻機械般的在化妝室上著妝,捏著劇本準備上戲。縱便對劇本有這麼多的不滿,連飾演男女主角的前輩們都沒有過多的表示,他硬著頭皮也要將劇本中的蕭連環演出來。 導演宋文鈞幾天沒有出現在現場,一直都是導演組中的成員獨挑大梁,梁臻下戲之後,褪去戲服,忽覺前路渺茫。他問馬安安:“安安,你覺得我演的是蕭連環嗎?” 馬安安回答:“當然是,你演的是劇本中的蕭連環。” 言下之意,拿在手中的劇本是無法讓他飾演出書粉們想要的蕭連環的。梁臻重新拿起劇本,抬眼望著馬安安道:“就算如此,我也要把這個角色演活,無論播出之後會多招觀眾討厭,但這是我作為演員最重要的素質不是嗎?” 馬安安有點同情梁臻,但她深感梁臻的無奈,咧著嘴笑道:“是啊。” 蕭連環的戲份不多,拍攝了一個多月之後梁臻正式離組,離組之前他去見了導演宋文鈞,對他表示歉意。宋導也有他的無奈,畢竟白紙黑字的簽了合同,投資方最大,他也無法挽救回十裏長街這部劇。 離組的當天,梁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蔣修澤是來探班的,十裏長街的女主角的飾演者宋文茜正是天娛的當紅小花,為人清高自傲,梁臻在劇組之中鮮少與其交流,沒有多做接觸。 意識到梁臻的視線之後,蔣修澤投以目光,自蔣修澤管理天娛以來,就算娛樂圈的麵孔更新換代的頻率太高,層出不窮的新人也太多,但蔣修澤依舊記得梁臻的麵孔。上一次正是這個不知看人臉色的新人,擋在了他和喻清堯中間。蔣修澤眼尾一挑,狹長的眼睛露出一絲危險的味道,他徑直走到梁臻的麵前,勾著唇:“我們又見麵了。” 馬安安知道蔣修澤是誰,拿著梁臻的包裹退到了一邊。梁臻也禮貌的回以一笑,不卑不亢:“蔣總,您好。” 蔣修澤左手托著手肘,右手的手指貼著唇瓣,給人一種輕鬆隨和的感覺,“清堯沒有來?” 梁臻眉心一跳,聽見麵前如同紈絝公子的男人親昵的喚著喻清堯的名字時,心頭總能在第一時間升起一團火氣,還不等他答話,就聽到馬安安一聲驚呼:“哎呀,說曹操曹操到,那邊的可不是我們喻總嗎?!” 許是由於清江市的空氣沁鼻,光線十足,馬安安指著的方向處,款款而來的喻清堯似乎自帶了心愛的人驟然出現在你麵前的bgm一般,讓梁臻忘了呼吸的滋味,感受了一把脫氧的窒息感。 隻不過,身邊還有幾大閃亮的電燈泡。 “清堯。”蔣修澤顯然已經忘卻了來清江市的目的,撇開梁臻走到了喻清堯跟前,方才危險的氣息驟然全無,換上了一種膩死人的風流氣。梁臻不甘示弱,讓馬安安先去放置行李,邁開步伐也朝喻清堯的方向走去,還未走兩步,便聽到蔣修澤欠扁的聲音道:“清堯,好久沒有見麵了,之前的事情,你可以給我一個答複了嗎?” 梁臻頓住:什麼答複?是合作還是討要哪個藝人? 喻清堯沒有避諱梁臻的在場,用手招了招讓梁臻站到他的身邊,然後淡淡的回答蔣修澤的問題:“不好意思,承蒙你一片心意。” 梁臻瞪大眼睛看著蔣修澤:心意?是他想的那樣嗎?這人……跟喻清堯表過白?這位蔣總真的是同道中人?那喻清堯呢…… 蔣修澤探了梁臻一眼,眼裏含著不善,然而隻是一瞬的事,又換上了得體的笑容,全然沒有因為梁臻的在場而就此作罷。他也喜歡著喻清堯,怎麼會不明白梁臻看喻清堯的眼神包含了什麼呢?蔣修澤故意道:“清堯還真是傷了我的心呢。不過下次有幸碰見,我會再問你一次,目前我可是不會死心的呢。” 在梁臻的臉色變得無法抑製的難看時,蔣修澤突然覺得剛才自己被拒絕的情緒盡數發泄完畢,還有些爽快。於是揮了揮手,同這兩人告別。 喻清堯麵容淡淡,同蔣修澤說了再見後,麵朝梁臻:“走吧。” 而梁臻依舊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來,體內洶湧的暴躁因子如何也無法平息。他在吃醋,他更是嫉妒,嫉妒蔣修澤可以說出心中所願,而這是他目前無法做得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