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流深,滄笙踏歌;三生陰晴圓缺,一朝悲歡離合。
琴音不再,嘴中曲調也已經停止。隻是眾人還未回過神來。我也閉目沉思,雙手按住琴弦。
不知是曲改變了人心,還是曲改變了天時。明明依舊的粉花碧葉,此刻卻是能漸漸看到花朵衰敗的樣子,秋日的蕭索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回過神來的紫竹盯著我平靜的麵孔,久久不能平息,她當真想問一句,我為何還能如此的淡然,宛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明明剛才奏曲的也是我,明明剛才吟唱的也是我。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眼神但卻視若無睹,轉過頭去看向淩老“淩老,一路而來,你有話想說,那便說吧,這裏並無外人。”
淩老突然有些摸不清頭腦“此話怎講?”
我看著綿綿細雨,似透過這細雨看到了那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三千凡塵,嘴中呢喃“紫竹即將是我夢幽推上皇位的紫秀女皇。這裏又哪有外人?”
此話一出,紫竹頓時覺得有些荒唐“我皇紫絮在位七十年,七十年來兢兢業業,大肆削減賦稅,更是將我國土向北延伸千裏,國泰民安,人人安居樂業。雖說我怨那皇規,但是不曾怨過這女帝。如今爾等奸計我定不會相幫又何來自己人一說?”
我頭也不回,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至少今日之後,顧獨清必然大肆動作並且有推你上皇位的意向。”
那紫竹一臉匪夷所思,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的側顏,我卻依舊看著雨,甚至閉上眼聽起滴滴答答的雨聲來。似是無法從我這裏得到答案,帶著期盼的眼神看向身後的顧獨清,就那麼盯著,隻是臉色卻越發的難堪,越發的蒼白。太久了,這個抱劍而立的人陪伴紫竹實在是太久了,從有記憶起便出現在眼前的臉龐,哪怕是一縷發絲的異樣,一律皺紋的增減都已經了然於心,那種無聲的肯定,又如何瞞得住她。
突然單膝跪地,一聲無奈的歎息。“小姐,我們避不開的。”
接著便傳來紫竹慌張的聲響“可是,可是,我們是金家啊,若隻是行商怎麼會避不開,我問過父親的,父親說可以的,金家依舊是金家的。”甚至已經略微帶上哭聲“我不允許我金家再死任何一人。我不允許,混賬顧獨清你聽到了麼?”
既然顧獨清已經承認是日後的盟友那麼我也應當給他個台階“紫竹小姐,你不覺得區區三皇子的下人居然可以騎上狻猊有些蹊蹺麼?況且那狻猊可不是普通的狻猊,乃是血脈頗為厚重的金眼狻猊,聽聞那三皇子府上不過十餘的異獸。更是當初炎皇賜予的六騎悉心培養了十五年,十五個春秋才有如今的十騎。就這麼讓那兩個功夫微末的人騎出來了?”倒也不是說那兩人多弱,但是若我出手動用些許手段就可以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所以這三皇子是在明確告訴天下人,這裏有些東西,比這狻猊更加重要,若是有人相助頗好,若是無人相助也不必與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