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希,一個在別人眼裏可有可無的一個人,因為她的存在感總是那麼底,那麼渺小,就像是萬花叢中的雜草,永遠不會被別人記起,不會別別人掛念。
貝小希在出生之前父親便因為車禍死了,母親在她五歲那年,也因為車禍離開了人世。
五歲的她在爺爺家度過了十年,之後爺爺也過世了。就這樣,她又成了一個人,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放學,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起床。一直是一個人,一個孤單的人。
小小年紀的她並不堅強,但是卻很是堅韌的。她從來都沒有開口埋怨過什麼,就連老天都沒有埋怨過,她一直在告訴自己,告訴他人。就算是抱怨也沒有用,如果真的自己覺得自己可憐了,那才是真的可憐了。
也許是家裏的變故,她習慣了沉默,也是因為這份沉默,讓她始終顯得和別人格格不入,也是因為這份沉默,讓其他人有意無意的忽視她,久而久之,貝小希便成為了一個在別人眼中可有可無的存在。甚至,當她初中畢業的時候,還有好多人叫不出她的名字。
貝小希站在柏寧大學門口,感覺到身邊人來人往的,貝小希悄悄的低下了頭,讓劉海遮住了雙眼。
今天是她正式升入大學的入學第一天,並沒有像別人那讓,對什麼都好奇,而是靜靜的走自己的路,靜靜的來到教室的門口,靜靜的走進去,靜靜的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
教室裏麵依舊喧鬧,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有本來就是一個學校的,有同一個寢室的室友,有一個地方的,還有剛剛認識的,嘰嘰喳喳的讓教室裏很是喧鬧。
貝小希在後排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下,好像身邊的喧鬧跟她並不是一個空間的一樣。她的位置正好可以讓陽光照在她的手指上,暖暖的,她就這樣透過厚厚的劉海看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什麼也沒有想。
看著陽光慢慢的從自己的手上移走,她還是沒有動,直到一個重物砸在桌子上的聲音把她喚醒。
貝小希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沒想到他居然還是這麼陰魂不散。
“嗨,早啊,一個假期沒見了,你還是老樣子啊。”貝小希連眼睛都懶得抬,直接把他忽視掉了。
果然不出貝小希所料,沒過一會,邱傑便和別的女孩子嬉笑在一起了。
抬頭看了一眼陽光的照耀下異常帥氣的邱傑,貝小希輕輕撇了一下嘴角。
邱傑和貝小希可以說的上是青梅竹馬,從幼兒園便是一個班的,之後小學中學高中都在一起。
邱傑人長的帥氣,幽默也風趣,在很小的時候,貝小希便像別的女孩那樣,喜歡過他。但是,時間久了,貝小希明白,他倆根本不可能。
邱傑就像是現在陽光下的他一樣,永遠生活在陽光下,是那麼的耀眼奪目。而她呢,隻是路邊那藏在陰暗地方的雜草。他們兩個,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是陽光短暫的停留在她的手上,也會隨著時間流去。留下的,隻是寒冷罷了。
雖然這些她都懂,但是老天爺就像是在和她開玩笑一樣,老是把她和他放在一起。本來貝小希以為,這一次他們應該不會在見麵了,畢竟她報考的是一所離他家很遠的大學。但是沒想他,他們還是相遇了。
有的時候,她曾經幻想過,這也許便是老天的安排,老天是想讓他們在一起的。但是,當她想要邁開一步的時候,卻才發現,他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她。
就像是剛才,他與她打招呼,看似很熟的樣子,其實,隻是例行公事罷了。
就在她陷入落寞的情緒中時,突然教室的門被踹開了,一個衣衫不整的人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這個人穿著和他們一樣的校服,但是扣子卻扣錯了一排,領帶也是鬆鬆的吊在一邊,校服的褲子有些褶皺,皮帶也是長出一節露在外麵。書包斜跨在身上,亂七八糟的頭發遮住了臉。看他那樣子就像是剛剛睡醒,哦不,應該是還沒睡醒的一樣。
那個人搖搖晃晃的往後麵走,他經過的地方有人躲開,有人麵露厭惡,有人隻是看著他。
說來也巧,前前後後整個教室也就貝小希後麵有一個空座,那人直接就做到了貝小希的後麵,把桌子椅子弄得亂響。
那人剛坐下,貝小希便聞到一股酒氣。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來這人是宿醉啊。
柏寧大學怎麼說也是一所重點大學,雖然校風寬鬆,但是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
貝小希是屬於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的人。雖然知道,但是她當然不會去管。這種事情都知道是不對的,但是那人敢醉醺醺的來上學,便是有能處理的辦法,或者不怕被處理,要是這樣的話,還管的話,那真的是傻到家了。
但是,還別說,還真有這種傻到家的人。
邱傑就坐在貝小希的邊上的桌上,怎麼會聞不到那濃重的酒味。天生活在陽光下的他,本來就顯得單純,這種明顯違反校風校紀的事情,他當然不能做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