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件小事改變了我的生命軌跡!
這天課堂上,剛大學畢業的美女蔣羽熙老師正在黑板上板書,一張紙條傳到了講台上。她打開一看:
蔣老師,你好漂亮,我愛你。陸放。
蔣羽熙頓時臉色羞紅,收拾一下,夾課本和教案就來找我這個班主任了。我把陸放叫到辦公室,本想訓他幾句了事,見他老偏著頭,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就更來氣了。我推了他一把,讓他站好,他卻大呼小叫地說我打他。我一怒之下讓他滾,他卻說:“你今天讓我滾,明天你肯定得把我請回來。”說過,他真的“滾”了。
陸放的家在縣城,本該在縣城某中學就讀的,可因為他在學校老是惹是生非,他當縣教育局人事股副股長的母親才把他“下放”到我們學校的。這事是上午發生的,晚上鄭校長就把我和蔣羽熙叫到了校長室,陸放和他的母親都在,陸放的母親宋亦梅宋股長客氣一番之後,當著我和蔣羽熙的麵批評了陸放一頓,也似乎有怪罪我不該這樣處理問題,以致耽誤了陸放多半天課的味道,最後希望陸放能繼續在我們班級裏上課。見鄭校長也跟著打圓場,我強壓怒火,讓陸放寫一份保證書,希望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可陸放當場表態:“連門都沒有!”雖然宋亦梅把陸放罵了一頓,我仍然說:“即便你陸放寫保證書了,我也不會讓你再進那個班了,除非學校不讓我到那個班級裏上課了。”說完,我拉著蔣羽熙揚長而去。
當時,我並沒在意蔣羽熙的手是否溫柔,事後回想起來,感覺很美妙。
後來,在我們學校我再沒見到過陸放。但是,我卻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年底,我沒能一如既往地被評為縣教育係統先進個人;暑假裏,往縣城裏調動的事也如寒風落葉,而且是三個年頭。先進個人不先進個人倒無所謂,往縣城裏調動的事一黃再黃,那可就不是無所謂的事了,而且是大事。妻子王惠在縣城裏上班,家也安在了縣城,而我在鄉下上班,一個星期裏隻能星期天回家,兒子才三歲,小家庭的負擔幾乎都落在了王惠身上,所以,王惠子才不惜砸鍋賣鐵請客送禮幫我搞調動的。而陸放的母親也就三十六七歲的光景,看來,往縣城裏調動的事還得繼續稍息。等宋亦梅退休,我也就沒前途了。王惠雖然一句也沒有抱怨我在處理陸放的問題上所犯的“錯誤”,可也不段地把怨氣撒在陸放的母親身上,盼著她哪天一命嗚呼的心都有。
見一個同事改行去了縣城的一個行政機關,我也決定要改行了。當然,首先要解決的必須是宋亦梅的問題,如果她繼續給我搗蛋,妻子和我的心情更糟糕不說,請客送禮的銀子肯定還會打水漂。銀子肯定比心情更重要。妻子自從開始給我調動工作,新衣服不曾添一件,也沒少到她娘家蹭飯,可謂節衣縮食,就連兒子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拾親戚朋友同事家小孩的衣服。雖然如此,仍囊中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