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飄搖在樹間,淚目空想寄思念。期盼來日他鄉現,一口古井望著天。
不是若哥無情難向前,隻怪確與晨妹已無緣。縱然我心不甘把情牽,到後來,也終將化作虛無此夢難圓。
“哎,快醒醒,又做夢呢!”一旁的吳相公眼見麵前的劉若天再次出神以致發愣,故而急忙叫醒了他。
自打那日,劉若天再次見到梅雨晨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魔怔了,以致於經常呆呆地坐在一個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若天見狀,許久才回過神來。
眼見吳相公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劉若天便下意識地拿起了身旁的茶杯,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這茶味道不錯,味道不錯,嘿嘿……”
吳相公見此情形,是又急又氣,似這般何以成事?隻會給自己添亂。
原來,吳相公一行人為了調查整件事情的真相,進而挖出幕後的黑手,索性就帶著劉若天直接來到了忘憂茶舍。
因為吳相公心裏清楚,此刻他們可謂是勢單力薄,因此隻有借助曦月閣的力量,眾人才有機會與江星河等人一較高下,進而徹底粉碎敵人的陰謀。
而吳相公之所以會帶著劉若天來到這裏,也不僅僅是基於以上幾點原因,而是為了要盡快把那個假扮劉若天,並冒用其身份到處為非作歹的人給逼出來。
據李湘玲所說,那個假劉若天,也就是於景熙,連日來曾多次出入無塵客棧,似乎是正在謀劃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更令李湘玲感到奇怪的是,這個神秘莫測的於景熙近日以來,還經常光顧她的茶舍,以致於一向警覺的李湘玲,曾一度懷疑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然暴露。
可經過數日的觀察了解,李湘玲驚奇地發現,於景熙似乎並不是帶著目的來的,他隻是單純地想要來此喝茶而已。
隻是不知何故,於景熙每次前來,都要戴著劉若天的“皮囊”作為掩護,這才致使李湘玲誤將其當成了劉若天。
直到吳相公將實情告知李湘玲之後,她這才恍然大悟,進而識破了此人的真實麵目。
此番,吳相公與劉若天特意到此等候,就是為了引誘那個冒牌貨上鉤。
此刻已然入夜,茶舍之中的客人也逐漸散去,卻唯獨不見於景熙前來。
難道於景熙已經事先探知了他們的計劃,故而不再出現了嗎?
要知道,在這之前,於景熙可是每天晚上都要到此喝茶的。而吳相公和劉若天麵前的這張桌子,正是於景熙專用的。
此桌子位於茶舍二層樓梯口的拐角處,坐在這裏,正好可以看到茶舍的大門,繼而將門前的情況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隻見坐於吳相公對麵的劉若天,手臂有些微微顫抖地拿起了麵前的茶杯,而後便小聲地對吳相公說:“此處距離無塵客棧太近了,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一旁的吳相公眼見劉若天這般膽小如鼠,當即就厲聲斥責道:“瞧你這副德行,還想要報仇!等你學有所成,仇人也都老死了!我看你是被江星河嚇破了膽,讓梅雨晨勾走了魂!早知如此,我何必救你!”
劉若天自幼嬌生慣養,哪裏受得了此等數落。然而吳相公所說的也是實情,理屈詞窮的劉若天眼見無法反駁,索性就捂著耳朵耍起了賴皮。
“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劉若天欲言又止。
“滿腦子都是什麼?滿腦子都是梅雨晨吧?”吳相公當即說道。
“唉,可憐的梅雨晨哪!”吳相公和劉若天異口同聲地說出了此話。
“這些話你都說了不下八百遍啦,知不知道我現在很煩哪!”
眼見劉若天被自己氣得差點哭出來,吳相公也開始有模有樣地哭了起來。
“哎呀,我招誰惹誰啦!我真有個好徒弟,好事沒做,壞事做盡哪!這要是傳揚出去,我還怎麼見人!”
恰在這時,樓下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來了。
二人見狀,便立即躲了起來。
隨著腳步聲的逐漸清晰,那人的具體輪廓也隨即暴露在眾人的麵前,此人正是於景熙。此刻,他依然戴著劉若天的臉四處作惡。
吳相公見狀,實在是難以抑製自己內心的憤怒,於是便不顧劉若天的攔阻,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眼看著多年未見的師父赫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於景熙不知道是憂還是喜,以致於站在原地半天都不曾講話。
此刻,吳相公的心裏同樣是五味雜陳。眼看著自己昔日的愛徒如今竟淪為了他人的爪牙,而吳相公對此卻無能為力。此情此景,豈能不讓人肝腸寸斷?
隻見吳相公麵無表情地緩步走到於景熙的麵前,而後便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還留有半杯茶水的茶杯。
吳相公不慌不忙地拿起此杯,而後便轉身倒掉了裏麵已然涼透的茶水。緊接著他又重新拿起了茶壺,倒了大半杯熱茶在杯中。
正當眾人對此感到疑惑不解之時,吳相公便端著此茶杯麵帶微笑地走到了於景熙的麵前,並對他說:“來,好徒弟。拿出你的千象化功散,毒死你的師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