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毒花每次開放的時間不過是一盞茶的工夫,且隻有在此花周邊一丈左右的範圍內才能中毒。待到花瓣逐漸閉合,毒氣相繼散去,周圍的一切便又能恢複如初。而江星河也是剛剛開始使用此花,故對其相關特性並不是十分了解。此番行事,權當是拿劉鑫宇做個試驗。
劉鑫宇見此情形,自知已然無法抵抗,故而也就不再多做掙紮。
奈何自己英雄一世,沒想到此番竟如此慘死在這幫宵小之徒的手中,不免心有不甘。
隻見麵前之人得意洋洋地對其說道:“劉大將軍,莫怪我等心狠手毒,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你放心,我會盡可能地讓你死得舒服些。還望你不要記恨我們哪,要恨你就恨那些一直想置你於死地的人吧!”
“你今日何以如此囉嗦不休,你下不了手,我來!”說著,那男子便一把奪過麵前之人手中的刀,眼看就要對其痛下殺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一個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進而一腳踢飛了那人手中的鋼刀。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一身著白衣的男子赫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此人便是越繼超。
隻見越繼超手持折扇,不慌不忙地對其說道:“我今天不想殺人,想活命的就趕快給我滾!”
麵前之人見到其這般打扮,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鐵製折扇,便知此人就是令眾多江湖中人都聞風喪膽的逍遙幽靈。眾殺手自知遠非越繼超的對手,於是便非常識趣地離開了此地。
眾人走後,越繼超才猛然意識到,劉鑫宇身上的毒還未曾解除。
好在越繼超識得此花,也深知其解毒之法。那便是先將此花根莖處的汁液取出,再將其滴入烈酒之中攪拌均勻,之後再令中毒之人服下。似這般,一天一次,接連服用三天,此毒便可除盡。
真沒想到,同一株植物之上,竟同時存在著毒藥與解藥,真可謂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萬物相生相克皆此一理。
那麼,越繼超怎麼會突然到此呢?
原來,越繼超很早就潛入了幽州城中,並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劉鑫宇等人的一舉一動。
他原本是來伺機暗殺劉鑫宇的,可當他進一步地了解到劉鑫宇的生平事跡後,便逐漸打消了此念頭。
值得一提的是,越繼超其人雖說殺人無數喜怒無常,卻也還算得上恩怨分明。而已與之相處多時的隋悅暄也曾多次勸說其多行善事莫作惡,想來還是有些成效的。此番若不是隋悅暄被江星河所控製從而要挾越繼超為其作惡,他也斷然不會答應此事。然而,為怕江星河等人對隋悅暄不利,越繼超也隻能忍氣吞聲,並與其虛與委蛇盡力周旋。
麵對越繼超的種種異常表現,隋悅暄也是早有察覺,但為防止變生肘腋,故而其未敢輕舉妄動。
就在數日之前,越繼超突然得到消息,說是隋悅暄已經脫離江星河的控製,並希望越繼超能幫助其搭救劉鑫宇。
眼見隋悅暄已然平安無事,越繼超這才放心地暗中跟隨著劉鑫宇等人來到了此地。
而那暗中傳信之人,正是當日指使越繼超前來暗殺劉鑫宇的梅雨晨。
此事說來話長,原本梅雨晨十分痛恨劉若天,恨不能讓他的家人也通通死光,這才聽從了江星河的唆使,從而為其做下這諸多惡事。究其原因,無非是因愛生恨,繼而想要千方百計地報複劉若天。
然而,久而久之,梅雨晨的善良之心竟又漸漸地蘇醒了過來。畢竟其本性純良,絕非陰險歹毒之輩,斷不可能與江星河同流合汙。她之所以要委身於江星河,不過是想利用他達到目的。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斷不可因此而牽連無辜,否則豈不是又多了一份業障?
一向多疑的江星河自是不會輕易地相信梅雨晨會徹徹底底地對他言聽計從,故而特命風未然對其進行暗中監視,稍有異動,務必從速告知。
然而,不知何故,風未然並未按照江星河的叮囑將梅雨晨的一舉一動盡皆告知於他,反倒是多次暗中幫助過梅雨晨。
由此看來,風未然並非是絕對忠於江星河的。如若不然,他定然不敢背著主子做下這諸多隱秘之事。
當江星河察覺越繼超搖擺不定,並意欲拿隋悅暄逼其就範之時,卻發現隋悅暄早就逃離軟禁之地而不知所蹤。
石永寧見狀,立馬飛鴿傳書將此事告知江星河。江星河得知此事後大為惱火,進而將石永寧官降一級,還打了他二十大板。
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江星河也曾一度懷疑是風未然走漏了風聲。而今慕容玉萍下落不明,梅雨晨又難以馴服,而石永寧是更加靠不住。
這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壞事做盡,非但會致使人心背離,就連這悠悠蒼天也難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