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光陰荏苒,轉世的命運輪軸停在千年後的北漢時期。
建元三年,長安城內。
寬闊的城門街道兩邊,大聲吆喝的小商販,許是因為這天氣的原因而麵帶紅光。
往裏在看去,一條條青石板的街道兩邊,店鋪相連,人潮熙攘,繁華之貌盡收眼底。
轉入小巷,一不算宏偉,但卻清雅別致的院落出現在了盡頭。朱紅色的大門口,站著兩名家丁,看樣子,似在交談著什麼。
“爹爹,你看娘今天送給雪兒什麼。”說話間,一名女子娉婷走來,纖纖玉手推開了書房的門,臉上溫婉的笑著,對著書房內一名年約半百的男子說道。
被女子喚著爹爹的人慢慢起身,微眯著雙眼,接過她遞過來之物,看了看。
這男子名叫公孫仆,一聽公孫這個姓,乃京中大姓,但看看這簡陋的庭院,便知他一生不求虛名浮利,隻望這膝下一女能覓得好人家,平安度日。
公孫仆清了清喉嚨道:“雪兒,這可是當年,我娘送給你娘的手鐲啊,看來,你娘跟我的想法也差不多,覺得是時候了。”
“什麼是時候呀。娘既然給我了,就是我的。”她眉頭一皺,以為是爹想收回這手鐲聲音也大了許多。
公孫仆搖頭無奈看著這女兒,“雪兒,爹不是說過嗎?什麼你的我的,女孩子應該溫柔嫻熟一些,別粗聲粗氣,像個野孩子。”
公孫雪朱唇一揚,“反正又沒人聽見,說說又何妨。”
“我說雪兒,爹爹的話你要聽,爹爹是為你好,什麼說說又無妨,你是要嫁人的,你這樣怎麼嫁人?哪家公子敢娶你呀。”說到這兒,公孫仆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然而公孫雪現在眼裏卻隻有這隻明晃晃的金鐲子,根本沒將他這個爹的話聽進去。
隻見公孫雪拿著鐲子比著太陽光看了看,星眸溫婉流轉,好個標致的美人兒,柳腰素裹,雲鬢係於頭頂,白裏透著紅的皮膚,將那張清麗的臉蛋襯托得更為明豔。
沒過一會兒,一發色略白的女人走了進來,“孩他爹,你就別訓孩子了。”
公孫仆無奈的搖頭看著妻子秦月娥,有些無奈道:“你是孩子她娘,怎可說這樣放縱她的話呀。”
聽了丈夫的話,秦月娥婉約一笑,右手將額前的發絲挽向耳上,雖然青絲已經泛上白霜,但從她的形態姿色來看,依然可見年輕時的花容月貌,這也印證了雪兒那張清麗脫俗的容顏是遺傳至秦月娥。
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這知女莫若母,公孫雪的心思,當然是她這個娘親最為清楚了。於是溫婉道:“緣分這東西,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我們做爹娘也隻能如此了。”在現在這個年代,像她這樣的娘親不多,難得的會不理會世俗卻一心為女兒著想。
傍晚,長安東門在一陣吱呀之後,被緩緩打開,守城的將領飛快的跑出城門,抱拳大高呼,“李將軍。”
騎在赤紅色馬背上的人並未做聲,而是一夾馬腹,向城中飛奔而去,跟在其身後的軍隊也紛紛快步跟了上去。
紅色馬匹飛快奔跑著,清脆的鐵蹄聲在此時靜謐的街道裏也顯得尤為響亮。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至馬路旁的小巷裏躥了出來,馬匹兒受驚,而馬匹上的人也以非凡的控馬技術,從白影身上一掠而過。
被驚嚇過度的白影呆呆的坐在地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剛才實在是太驚險了,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好在身後的馬蹄聲,再次將她喚回,仰著頭,赤紅駿馬已來到她的麵前。
馬背上,一位身著銀色鎧甲,殺氣騰騰的男子正看著自己。雖然四周太暗,詳細的輪廓她無法辨識,但是她還是感受到那雙深邃的黑眸,正毫不避諱的注視著她。像是疑惑,又像是探尋,這樣的眼眸,卻讓她有了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看著公孫雪,“雪兒……”他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也許是好奇,雖然麵對這麼一個具有強大壓迫力的男人,她還是無畏的仰首問他。
“你真的是雪兒。”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更有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顫抖。
看著男子伸出的手,公孫雪下意識的躲了開去,她就算再胡鬧,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眼前是個陌生男子。
他心底微震,她是忘了自己,可是隻要找到她,其它的都已經無所謂了,接著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摟在懷裏,直接低頭吻上了她的唇。公孫雪大為吃驚,卻無法逃開,從沒感覺過的感覺在她口中撞擊,在心中彷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