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遍這萬古窟的每個角落都沒有她的影子,難道,是他錯了,這裏沒有她的回憶。猛然瞪向身後的冷炎,“你是不是將她的魂魄抓走了?”
“你覺得我會嗎?”
“會!兩年前你不就已經做過了嗎?”
冷炎啞然,是啊,他是做過,他不至做過,還騙了龍雪吟來給他療傷,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裏就是不能換個麵去想想呢,是,沒錯,他傷了龍雪吟,可最終為的,不都是他祈藍天嗎?他怎麼可以將他對他的好,統統無視呢。
“藍天,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講話,我們……”
冷炎複雜的眼神,略帶悲傷的看著祈藍天,祈藍天將頭側向一旁,道:“既然不是,那我就去其它地方了。”
沒有多做停留,徑直離開,冷炎望著他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裏,心裏也頗不是滋味,多少年來,自己都不曾去與他搶,與他爭,為的,不是都是他嗎?因為他曾受過的傷,所以他忍讓,不在乎他的不善,無視他的仇恨,為的,不都是他對父母的諒解與對自己的接納嗎?為什麼他就是感覺不到,可是卻偏偏對一個死去的龍雪吟,傷心痛苦兩年,更可以為了一個已經不在的人而四處奔波頹廢。更可以為了她做一切本不應該做的事。
出得萬古窟,祈藍天抬頭見第一眼見到的,便是有些刺眼的太陽,也許是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突然的陽光竟讓他有些張不開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突然想到雪吟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於是從懷裏將水晶球拿出來,在陽光下,六個雪吟,各自做著各自己的事情,在接觸到陽光的那一瞬間,他們所做的,卻都是同樣的事情,那就是閉上雙眼,呼吸著陽光的味道。
陽光,當這個關鍵詞在腦海裏閃過之時,祈藍天再次出現了一個場景,鬼穀,那個隻存在他的世界裏,卻唯一帶過雪吟去的地方,雖然地處魔界,卻是一處溫暖,四處繁花盛開之地。
禦風疾馳,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他做事卻還有很多,三魂還尚未有下落,七魄也差一魄,更不知道風嶺的冰魄有沒有著落,一切的一切,都還沒完成。
陰森冰冷的地獄城之後,鬼穀,一個名字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實則別有洞天的地方。
結界剛一開,他便看到了她的背影,雖然是背對著,可那氣息,那身形,那動作神情,分明就是她。看著她時而向旁邊看看,他知道,她的旁邊,有一個他看不到的祈藍天,有一個隻存在於她眼裏的祈藍天。她也是愛自己的,雖然她沒說,可是事實的證明,卻是這樣的,她心裏是有自己的,就連靈魂裏也住著自己的。想到這兒,心裏一股暖流,逐漸向心間流去,仿佛就在一瞬間突然活了過來,以往的冰冷,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滾燙。
“雪吟……”祈藍天輕聲喚著,而那抹白影,卻突然間轉過身,笑靨如花的看著自己,祈藍天伸手想要撫上她的臉,當手伸至半空中,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這隻中幻象,他怕一碰就會碎。
“我。愛。你!”你聽得到嗎?深情卻清晰的吐出幾個字。而此時她的笑容卻停在了嘴角,繼而眨著眼,偏著頭,似在思索著他話裏的意思,似明白,也似乎不太懂。她是聽到了嗎?是聽到了嗎?祈藍天自問,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那自己就權當她聽到了。
將最後一縷魂魄收好,懷揣著她的魂魄,感覺自己與 她好近,好近,近得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與呼息。
為了節約時間,他並沒有直接回幽冥殿,而是前往龍宮,準備與風嶺會合,再一同想辦法去尋找三魄。
然而僅到了東海邊上,祈藍天便看到了神色有些不太對的風嶺。
“冰魄呢?”即便看出他似乎是受了傷,但此時,他最關心的還是救雪吟的東西。
風嶺搖搖頭,臉色愈加蒼白無力。
“沒拿到?”祈藍天皺眉,難不成風嶺還打不過龍陽嗎?這根本不可能,就算他帶領整個龍族勇士,也未必能將風嶺傷成眼下這個樣子。
“龍陽已經不是龍陽了,他……他……”風嶺糾眉,似乎難以將自己所看,說出口。
“什麼意思?冰魄不會是已經被他給吸收了?”想到這裏,祈藍天焦急頓生,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冰魄至少要三個月才會與新主人磨合,這才幾日。”這根本不可能。
“他殺了雪吟娘,也就是雪域聖女,以及,以及雪中仙,用他們的鮮血來洗煉冰魄,現在……他已經不是人,而是人魔的變異體,比魔更可怕,魔龍。”
“你是說,雪中仙,和雪吟娘,都被龍陽……”祈藍天簡直不敢相信,龍陽怎麼下得去手,都說人性,人性,在龍族,人性擺在第一位,而龍陽,做為龍族之王,竟然違背道德,將人性兩個字拋卻,簡直比魔更可惡。思及此,祈藍天再難忍耐,準備殺向龍宮,但卻被風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