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風嶺話裏的嘲諷之意,祈藍天也低聲笑道:“但似乎風嶺將軍忘了一些事情,她是我的人。”
“哈!你的人?憑什麼說她是你的人?”
“我……我與雪吟認識你在先。”祈藍天說道,但他又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是啊,他為什麼認為她是自己的人呢?
“那你愛她嗎?好愛你嗎?你的心裏隻有她嗎?”
愛?心?祈藍天啞然,這一係列的詞語,自己似乎從未聽說過。
看到祈藍天一臉的茫然,風嶺不由笑道:“哦,我忘了,魔君大人沒有心,又談何來愛呢。”
“你胡說什麼!”祈藍天有些惱怒,自己怎麼可以在眼下吃憋,尤其是在自己對手麵前,毫無半點招架之力。
“我胡說了嗎,祈藍天,你現在跟我聽好了,我敢說,這個世上,除了我風嶺,絕對沒有人比我再愛她。而你,魔君大人,你最愛的是你自己,所以 ,你沒資格跟我搶。”
聽到風嶺的話,祈藍天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放手了?”
風嶺搖搖頭,將頭側向了一旁,看著這堆廢墟,幽幽道:“可是我愛她,又有什麼用呢,她心裏沒我,如同兩年前一樣,她毫不猶豫的跟你走,就算她現在失去了記憶,可是她的心裏,依然是你,就連夢裏,叫的也是你,0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成全她。”
一時間,祈藍天有些摸不準這風嶺究竟是怎麼想的,一會說自己沒資格跟他搶,一會兒又是成全。
知道祈藍天在等待他的下文,停頓半晌的風嶺,再次道:“所以,我想告訴你,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我自己的心。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再傷害她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這一次我是最後一次放手,若再有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再看到她。”
風嶺眼神決絕,看得祈藍天有些頭皮發麻,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向溫和的風嶺將軍也有這麼狠戾的一麵。
看著風嶺遠去的背影,祈藍天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太了解,可是他卻在他的雙眼中,讀到了傷痛,而這種傷痛,卻是雪吟與自己給的。原來,他說的所謂愛,就是這樣,愛就是放手成全他們嗎?他似乎不太了解。
當再次回到閣樓之時,祈藍天看到了正在門口張望的龍雪吟,一看到自己,便快步的迎了上來,有些擔心道:“怎麼樣了?”
祈藍天搖搖頭,拉著她道,“走吧。”
而就在他拉著龍雪吟走之時,他卻聽到了其它人的聲音,猛的一轉頭,看著身邊跟著的人,不由厲聲問道:“你是誰?”
冰冷的聲音,讓身後的人顫了顫身子,然後懦懦的回道:“奴婢白玉。”
龍雪吟也尷尬的道:“藍天,白玉她一定要跟著我,所以……”
祈藍天冷冷的看了眼白玉,隻拍了拍龍雪吟的肩,安慰道:“我們走吧。”
於是白玉就這樣順裏成章的跟著去了魔界。她的任務,便是為了保護公主,這也將是她一生的宿命,公主生,她便生,公主死,她便死,這是臨走之前,在將軍麵前所立下的血書。
然而本以為去了魔界,自己肯定會住在那黑暗不見天日的宮殿裏,然後成天在血腥暴戾的場景裏麵生活著,但是白玉沒有想到,自己卻到了一處比天宮更美的地方。飛雪宮。
“哇,這裏還真美啊。”龍雪吟與白玉都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
龍雪吟高興的樣子,祈藍天也有些被感染了,“怎麼樣?喜歡嗎?”這裏除了更加完美以外,其它的都未曾改變,包括裏麵的二名奴婢與一名廚師。
龍雪吟猛點頭,“喜歡,當然喜歡。”這裏不緊有山有水,有花有鳥,更有朵朵白雲漂在空中,還有那高高懸掛著的太陽,似乎正朝自己微笑呢。
“喜歡就好。”眼前的龍雪吟,開心著,眼裏沒有半點的哀傷,也許,失憶對她來說,是好事,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想起來,回憶起自己曾經所遭受的背叛,與自己的誤解,也許,她會更加難過。所以就當一切重新開始了。
午膳過後,玄烈卻趕了來,見到已經回來的龍雪吟,有些高興的叫道,“公主。”
“玄烈!”龍雪吟沒想到自己才一回到這裏,又能見到熟人,有些高興。
龍雪吟見到玄烈那高興的樣子,讓祈藍天瞬間黑了臉,瞪著也一臉興奮的玄烈,語氣有些不善道:“怎麼?有事?”
玄烈這才想起什麼,便道:“對了,主人,血姬逃走了。”
“什麼?”祈藍天驚道,“怎麼回事?”那種地方,不僅守衛森嚴,更何況血姬又是受了重傷的人,怎麼可能逃走。
“應該是被人救走的。”玄烈斷定道。
“那你覺得是誰?”祈藍天道。
“可能是烏鷹。”玄烈道,雖然屠妖之時,將烏鷹殺了,可是最終卻讓他的元神逃了出去,現在兩年過去了,或許已經找到寄居體的他,已經變得更加強大了。
聽到這話,祈藍天便對著龍雪吟道:“我先去去,稍後便回。”
得到龍雪吟的首肯,祈藍天這才起步向煉獄城方向飛去。
途中,祈藍天似乎想起了什麼,向玄烈問道:“你知道一個人若是愛一樣 東西,他會放棄這樣東西嗎?”
玄烈詫異的轉過頭,狐疑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主人,“主人剛才講的愛?”玄烈確認著,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