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顧袖嬅的孕吐反應很嚴重,吃不下東西,想讓傭人變著法兒的給顧袖嬅做點新花樣。
剛剛說到一半,就聽到樓上顧袖嬅在喊他。
將手中的食譜交給傭人,急急忙忙的跑了上去。
“阿嬅,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又吐了嗎?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溫司煜有些擔憂的說道。
“溫司煜,我房間裏的燈壞了,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電線燒壞了?一下子暗了下來。”顧袖嬅指著自己的房間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壁燈太暗的緣故,她總覺得眼前的溫司煜也有些模糊。
溫司煜有些費解的看著房間裏的燈,顧袖嬅的房間裏燈火通明,水晶燈,燈光搖曳。
並沒有她所說的燈壞了,或者是電線壞了。
“阿嬅,你房間裏的燈是好的……”溫司煜的話說到一半,他和顧袖嬅兩個人都沉默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顧袖嬅的房間裏不是因為燈壞了,那就是顧袖嬅的眼睛。
“我的眼睛……”顧袖嬅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連連的後退,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支撐。心情一下子跌落塵埃。
溫司煜對這樣的顧袖嬅擔憂不已,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寬慰道:“阿嬅,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馬上打電話給麻雀,麻雀一定知道怎麼回事?”
溫司煜說著,便拿出手機撥打麻雀的電話,可是電話還沒打出去,顧袖嬅就把他的手機給搶了過來。
“不要,不要打過去,不要打電話。”顧袖嬅將手機放在身後,逃避這個事實。
告訴麻雀,就等於告訴了顧瑾年,不,不行,她不可以讓顧瑾年知道她的狼狽。
“阿嬅,你聽我說,你現在的眼睛還沒有完全失明,麻雀一定會有辦法的,你不要放棄。”溫司煜抓著顧袖嬅的肩膀,想讓顧袖嬅客觀的麵對這個事實。
讓她能積極的接受治療,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不要,求求你不要告訴他們,不要說出去,我求你了。”顧袖嬅幾乎是哀求的,眼淚不停的從眼眶裏流了下來,怎麼止也止不住,整個人倒在溫司煜的懷裏。
溫司煜安撫著顧袖嬅,將她抱到房內。
“好,我不說,我不說就是了,你別哭了。”溫司煜給顧袖嬅擦著眼淚,顧袖嬅這般苦苦的哀求,他怎麼拒絕得了。
“溫司煜,為什麼會這樣?我的眼睛前幾天不是好了嗎?連醫生都沒有問題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顧袖嬅拉著溫司煜的胳膊,心痛的感覺無以加複。
“阿嬅,這隻是暫時的,明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說不定睡一覺就好了。”
“不會的,你不用安慰我了,這根本就不是暫時的,我的眼睛不會好了,它隻會越來越嚴重。”顧袖嬅愣愣的看著溫司煜,眼神無比的空洞。
本以為她可以回去了,以為她的眼睛已經好了,她的婚禮,她的孩子,她的顧瑾年。
可是沒想到現實給了她重重地一擊,幾乎讓她招架不住。
“阿嬅,你不要這樣,你還有孩子,你想想肚子裏的孩子,醫生說你的情緒對孩子很重要,你這幾天一直吐,都沒好好吃東西,我讓廚房給你準備點吃的。”
溫司煜深刻的感覺到了顧袖嬅的絕望,他知道這個打擊對她有多麼的殘酷。
他企圖用孩子喚起顧袖嬅心中的希望和愛。
看到顧袖嬅沒有反駁,便讓廚房去準備吃的。
自從這一餐晚飯過後,顧袖嬅就沒再吃過任何東西,也沒有去上班,而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溫司煜幾乎每天端著早飯,中飯,晚飯進顧袖嬅的房間,可是顧袖嬅對他並不理睬。
大多數時候,顧袖嬅都是靜靜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起伏的胸廓和淺淺的呼吸,溫司煜都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阿嬅,你這樣不吃不喝是不行的,你想想孩子,這是你跟瑾年的孩子,你拚死都要留下來的孩子。”溫司煜勸說著,可是顧袖嬅仍舊無動於衷。
“孩子……”顧袖嬅癡癡的說道,腦海中一片空白,看著溫司煜,眼睛慢慢的聚焦。
溫司煜朝她點點頭:“對,你和顧瑾年的孩子,就算為了他,你也吃點東西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