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經覆蓋這裏五個月了,即將迎來開春的時節。“你慢點,陳少爺。”一位侍從邁著有點沉重的步伐,伸著手叫道。這位侍從看上去不是很大,大概二十來歲,一身的紅色的衣服往身上裹了好幾層。
“藤條,你怎麼那麼慢?早飯是不是又沒吃?”少年穿著紅色布甲,一副年輕公子哥的模樣,說起話來十分地輕佻。右腳重重地踩在路邊的石頭上,隨意掃視了一下四周,看來是要等人的意思。
侍從連忙地跟上,有點帶著諂媚和順從的神情,說道:“少爺,你這是天賦異稟,小人出身粗鄙,完全跟不上你。”侍從說話的時候特別將身子又壓低了幾分,最後說著還特別提高幾分聲音,儼然是一副下人的模樣。
這位年輕公子哥,腳踩著石頭,身子挺了一下,顯然很享受這份奉承。臉上帶著幾分不羈說道:“那我就走慢點,如果說還跟不上,回去可是要受罰的。”少爺輕輕將腳從石頭上放下來,順帶也掃走了一些殘雪,散落在帶著黃土的地上。侍從一直壓低著腦袋,眼神有點時不時瞟一下少爺身上的漂亮布甲。他曾經聽別人說過,這時犀牛做的布甲,十分的堅韌,即使長劍也很難刺穿。聽到要受到懲罰,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想起別人被懲罰的慘狀就渾身發冷。又壓低了幾分身體,說道:“少爺,別為難小人了,小人隻是一個侍從,完全比不了侍衛的本事。”
貴少爺看他不聽話,有點不高興,但這個侍從是他比較喜歡的一個。自己的名字叫做陳樹,藤條都是靠著樹往上爬的,像他這樣的人,沒有一個主人,是沒法進出陳家那樣的大房子的,所以給他取了一個藤條的名字。少爺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抖了抖上麵的雪花,說道:“少廢話,趕緊走。”還特意將樹枝抬高幾分,快要打下去的樣子。
侍從看到他手中的枝條,心裏一下就害怕了起來,本能地跳著往前跑去。心裏一直想著不要被打到,如果打著了憑少爺那驚人的臂力,估計好幾周都不能消腫。像這種來自血脈的力量,藤條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貴少爺看著他活蹦亂跳的往前跑去,樣子什麼逗人,一下就笑了起來。看著藤條已經走遠了,心裏想著,等他多跑一會兒,像我這天生就高貴的人,追上他還不是小菜一碟。貴少爺輕輕取下後背上的寶劍,看著劍鞘,才半個手掌那麼寬。劍柄上有許多的紋飾,珠光寶氣,看到的人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個大富大貴之人所佩戴的。貴少爺取下來後,將將插在腰間的皮帶上,還特別吸了一口氣才完全插好。
貴少爺看藤條已經走了很遠了,慢慢壓低身體,這是起步奔跑前的姿勢。看著架勢,以前沒少訓練。貴少爺在林中奔跑,還未完全融化的雪卻被奔跑時的風刮了起來,如同暴風雪來臨一般。貴少爺看到藤條還是前麵奔跑,時不時地回頭看,有特意增加了一點速度,嚇得藤條呐喊著奔跑。
藤條不敢忤逆,在這個國度,隻有純真血脈並且擁有力量的人才能站在主人高台。小時候在貧民區長大的藤條來說,早已經看得很清楚,也知道像這樣的貴少爺喜歡什麼。藤條基本上很少來森林裏,聽說這裏有各種各樣吃人的野獸。想到這裏身體不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但現在最可怕的還是這位貴少爺,如果能伺候好,說不定找個地方定居,然後娶個嬌羞可愛的老婆,好好過日子。說起女人,藤條又想起春蘭那個小姑娘了,曼妙的身軀,有點發白的皮膚和能生兒子的大屁股,讓人看著就興奮。再加上手腳利索,幹起活來一絲不苟,以後一定要娶到這樣的老婆。
藤條看得少爺追來時,心裏想的都已經玩得差不多,反而恐慌有增加了幾分。有的少爺將侍從追上殺死,有的追上則是將侍從撞飛,而自家的少爺有點奇怪,喜歡追上侍從,扒掉衣服,特別是寒冷的天氣。藤條在看看周圍的雪景,雖說已經慢慢開始融化,但是老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他可不想在這麼冷的天別扒光衣服,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一點。
但是天不遂人願,少爺一會就追了上來,很快將藤條的衣服扒掉仍在了樹上,有一下跑開不見貴少爺的身影。藤條緊緊抱著身體,看了看樹上的衣服,又看了下身上單薄的連襟,心想這樣也不是辦法,隻有爬上樹去將衣服弄下來。
冰雪消融的季節,藤條沒動一下都會震動樹枝上的殘雪掉落,偶爾也會有水珠滴在藤條的額頭上,順著鼻梁流入眼窩中。藤條試著將水珠擦掉,但雙手必須牢牢抱住樹幹才能使自己不會掉下去,最後隻能眨眨眼甩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