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他繼續說道:“我想大哥也在下麵等你等的不耐煩了吧,哦,對了,你沒有看到他臨死的場景肯定會很遺憾吧?”
“你知道他說了什麼麼?他居然說讓我收手吧。”
歌笙不屑的冷嗤一聲:“收手?你說他是不是太愚蠢了?”
歌笙的話如同一把刀一般一次次的割著雪飛花那鮮血淋漓的傷口,硬生生的挑開她心裏的傷疤,然後他還在一旁得意洋洋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雪飛花喉嚨一陣腥甜,鮮血湧上卻被她又咽了回去,可是現在對血腥味極為敏感的歌笙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眼神一下子變了,本來血紅色的眼眸變成了暗紅,溢出絲絲的邪氣,一道一道的紅光閃過他的眼眸,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雪飛花的身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貪婪的嗅了嗅那血腥味。
閉著眼睛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不是雪飛花沒有反應過來,是歌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雖然手廢了,可是修為還在,隻不過不能用罷了,可是眼力並沒有變。
這才是她最吃驚的地方,以她的實力居然都沒有看清歌笙的動作,他的實力強到了何種地步,雪飛花不敢想象。
“好鮮的血。”
人的修為越高,血越鮮。
雪飛花完好的左手狠狠的甩在歌笙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歌笙的臉偏向一側,卻低沉的笑了起來,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一道電符突然出現在雪飛花的手上,然後她趁著歌笙還在偏著頭的功夫快速的把他的手一掰順便把電符貼了上去。
電流順著歌笙的手臂流入他的四肢百骸,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還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雪飛花麵色一沉,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才用左手學會了劃幾道簡單的符,可是現在她發現她的符對歌笙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
這個發現讓她的心飛快的沉了下去。
看來隻能用那個方法了!
雪飛花眼裏閃過一絲決絕,體力的靈力在飛快的壓縮,她人快速的朝著歌笙衝了過去。
她要自爆,跟歌笙同歸於盡!
初夏遠遠的就看到這讓她睚眥欲裂的一幕,此時她隻恨自己的實力太弱,明明那麼近的距離也要這麼長時間。
她眼睜睜的看著雪飛花撲到歌笙的身上,死死的抱著他,歌笙臉色猙獰的一掌一掌的拍在她的背上,每一次對她都是難以言喻的痛擊,在初夏看不到的地方,她胸前已經被血浸濕了。
“不要!”
初夏喊得撕心裂肺,心疼的厲害。
求求你,不要這麼做,我好不容才有了母親,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母親!”
一聲母親就這麼脫口而出出,淚水模糊了視線,初夏不惜燃燒精力來加快自己的速度,朦朧中好像看到雪飛花回頭對她輕輕笑了一下。
然後一聲巨響,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初夏腳步一頓,隨即發瘋般的衝了過去,眼淚卻不爭氣的湧了出來,那裏早已沒了雪飛花的身影,隻留下一片血地。
被鮮血染紅的地。
初夏茫然的看著,就那麼看著,看著滿地的狼藉,心已經不痛了,麻木了。
她的母親呢?
為什麼看不到了呢?
她昨天晚上還給她煲湯來著,現在去了那呢?
為什麼丟下她?
我喊你一聲母親,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走…
歌笙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看著初夏的身影幾次掙紮著想要起來,卻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他傷的太重了,重到已經起不來了。
不過,隻要他吸夠足夠的血,他便可以恢複!
歌笙艱難的翻個身,居然直接趴在了地上,雪飛花的血在坑地裏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窪,他正在艱難的喝著。
初夏瘋狂了,一腳把他踢得遠遠的,卻沒有站穩跌坐在了地上,就那麼呆呆的看著那灘血跡,就好像是在看雪飛花一樣。
那個給了她無限溫暖的女子。
那個讓她有了羈絆的女子。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怪我那天沒有喊你?”
淚水順著臉龐跌落在血窪裏,與雪飛花的血融在了一體,初夏好像看到她柔柔的慈愛的笑容。
淚水湧的更多了。
“其實,我那天真的想喊你來著,可是呢,我從小沒有喊過母親,所以,你很失望對不對?”
“所以,你這是在懲罰我對不對?”
“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你回來好不好?
少女的低吟久久的回蕩在風中,濃濃的悲傷似乎要把她淹沒在裏麵,她忍不住又問了一邊,可是卻再也沒有人回應了。
雷聲悶聲由遠及近,雨,終於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