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沈良武不讓他來的,但他不肯聽他的話,堅持每日裏都來給李月奴送藥。
他是侯府唯一的嫡子,沈良武說了幾次見他不聽後也就聽之任之不管了。
在他麵前,下人們還是不敢怠慢的,見他來,忙將門打開,讓他進去。
李月奴每日隻有見到沈名揚的時候,才能安靜一會兒,乖乖的喝他送去的藥。
她的身上起了一身的膿瘡,從下體開始,一直向身體各處蔓延。
她每日裏疼痛難忍,卻又無可奈何。
而天香樓被查抄之後,曹姑姑也失蹤,如今根本無暇顧及她們這些被放出來的人。
所以,靠她是半點都靠不上了。
如今的李月奴猶如困獸之鬥,對沈幻依也仇恨到了極致。
她每日裏都想衝出去,去沈幻依的房間裏,將自己這病傳染給她,卻每次都被侯府的下人攔了下來。
現在這些下人們也知道她大勢已去,每次在攔截她的時候還順帶著扭掐她幾下,暗中打她幾下。
總之即使她有病在身,也沒好日子過。
正應了那句惡人自有惡人磨。
今日沈名揚又給她送藥來,她喝了藥後定定的看了他許久,起身從一個大櫃子裏翻找起來。
最後在櫃子的底部找到一個盒子拿出來。
“母親,這是什麼?”
沈名揚看到盒子詫異的問了一句。
“名揚,是娘帶累你了。”
李月奴眼中狠戾一閃而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淡淡的說道。
“母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是兒子無能,說服不了父親和祖母,給你請大夫來好好看病。”
沈名揚見她短短幾日就被病痛折磨得脫了形,整個人泛著一股死氣,心中不由覺得心疼,傷心的說道。
“哼,她們現在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怎麼可能給我請大夫治病?”
李月奴陰冷的說道。
“母親,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你好好吃藥,過兩天我再出去好好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好法子治這個病。”
沈名揚一臉歉意的說道。
李月奴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看了許久,目光明滅,也看不出她眼底的意思。
“名揚,你也不相信是你大姐姐將我害成這樣的麼?”
半晌,她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母親,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這事有點奇怪,大姐姐怎麼可能半夜出府?”
“而且,她又是如何將你帶出牢房的?”
雖然李月奴言辭鑿鑿,不過沈名揚也是不信的。
在他看來,也是因為她恨沈幻依,所以才嫁禍她吧。
“你不信就算了。”
李月奴像是下定了決心,將盒子打開。
盒子裏放著的是一件精致華麗的衣裳,衣裳是用天絲錦做成,上麵綴著十幾顆東珠,閃閃發光,一室清輝。
沈名揚不明所以,怔了怔才問道:“母親,這是什麼?”
李月奴將那衣裳拿出來抖開,精製的麵料,奢華的東珠,做工裁剪線條十分流暢,一看就是名家之作。
“這件衣裳是當年雲裳閣開店之時展出的一件衣裳,被我買了下來,連蝶依我都沒舍得給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