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和霜兒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將沈幻依說的東西全部拿過來了。
紅綃和綠竹也趕了過來,二人方才還想著要去輔國公府先通報一聲,讓姚子墨去尋她,不想她就回來了。
她此時回來得正是時候。
沈幻依看了一眼白寧的情形,受傷很重。
“娘,你先去那邊待著,讓我先給她包紮。”
沈幻依見姚素心坐在凳子上拉著白寧的手垂淚,頓時勸道。
“映月,映月啊……你這苦命的丫頭,還有映雪……”
姚素心像是受到什麼刺激,對沈幻依的話充耳不聞。
隻是一會兒叫映月,一會兒叫映雪,好像又有些不正常的前兆。
“秋兒霜兒,先將夫人扶到我房間裏休息,好好服侍。”
沈幻依皺起了眉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抓著姚素心的手柔聲安慰道:“娘,有我在,映月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她。”
她說完後便讓秋兒和霜兒二人上來將她扶著去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裏就剩下紅綃綠竹和寶枝了。
兩個丫環也不是第一次幫沈幻依治傷了,也知道該做些什麼。
二人先用艾葉水和烈酒洗手給自己身上消了毒。
又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將白寧衣裳上和血凝結在一起的地方一點一點剪開。
再用熱水給她清洗傷口。
白寧此時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躺在榻上不言不語,連一聲痛苦的悶哼都沒有。
“沈姑娘,我點了她的穴道,所以她此時正陷入了昏睡中。”
寶枝看出了她的猶豫,上前一步輕聲說道。
“她是不是被曹姑姑發現了?隻怪我最近事忙,一時不得空,沒去將她帶回來,她現在待在天香樓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沈幻依也後悔莫及,早在姚素心記憶恢複之後,她就想著將白寧從天香樓裏贖身出來,沒想到一來二去一耽擱她竟成了這樣。
“是的,沈姑娘,都怪奴婢,是奴婢沒有保護好白姑娘,白姑娘其實是給奴婢收集證據的,前日突然被發現了,當時她就被曹姑姑帶走了。”
“待世子帶人查抄了天香樓後找到白寧姑娘時,她已經被折磨成這樣了,而且……而且……”
寶枝突然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支支吾吾說不下去。
“她是不是被逼著接客了?”
沈幻依見她神色異樣,想到春香,已經猜到了一二。
白寧一旦被發現是奸細,曹姑姑絕不會輕繞了她,恐怕她受到的絕不止是身體上的折磨,還有心理上的。
曹姑姑那種風月場所中混跡的人,而且天香樓還是那樣的地方,她折磨人的手段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光是接客……”
寶枝似乎也有些恐懼,用手繳著衣襟又道:“她在地牢裏被幾個樓裏的打手淩虐……”
沈幻依知道了,她的手也微微顫抖著,因為太過關注白寧的事,所以她一時間竟沒有注意到寶枝說燕寧帶著人查抄天香樓的事。
一個多時辰後,紅綃和綠竹才將白寧身上的衣裳都剪了下來,將她身上的傷口也都清洗了一遍,足足端出去幾盆血水。
甚至她仍然在流血,即使在昏迷中,她似乎也能感覺到痛苦,眉頭緊緊的皺著,一直沒有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