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幻依耷拉著腦袋擺了擺手道:“反正我又不當女狀元,就不去上學了,而且學堂裏的東西顯然不適合我,科舉考試馬上就要到了,你還是好好教你的書去吧。”
去學堂讓他教她?她還要不要做其他的事了?
她擺了擺手將他送走。
回到自己院子裏,讓紅綃和綠竹端上茶來,邊喝邊思考,才漸漸的將這兩天發生的事考慮清楚了。
距離上次燕寧退婚才多久啊,她就再一次的定親了,而且還是閃婚的前奏。
可是,雖然她和東方青璃有了肌膚之親,但他們之間的根本問題還存在著啊,他還是她的仇人啊。
怎麼辦?看他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應該不會輕易答應退婚吧?
難道,她要逃婚麼?
“姑娘,你在說什麼?”
紅綃和綠竹二人在屋裏收拾安頓聘禮中的一些細小的物件兒。
見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不知在說什麼,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紅綃開口問她。
“啊?”她茫然的抬頭看了一眼兩個丫環,又搖了搖頭。
“沒什麼。”她說完後繼續糾結。
安國侯府大小姐在宮宴上失蹤,徹夜未歸,不守婦道的消息剛傳出來,便被另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蓋過去了。
沈幻依和東方青璃定親的消息以更加強悍的姿態在京城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如果這個時代有報紙的話,那這個消息肯定會霸占頭條很多期。
在大燕,攝政王的年紀和權力一樣大,早就過了成親的年紀了,卻一直不近女色,連通房侍妾都沒有。
他被尊為大燕戰神,權傾天下,在神壇上太久,早就被人視作神佛一般的存在了。
京城當然有大批的貴女們心儀他,可他過去那麼多年禁欲孤冷的形象已深入人心,連公開向他表白都沒有人敢做。
葉染最起碼還敢追著燕寧一次次不放手,但心儀東方青璃的女子卻隻能在心裏暗暗的心儀。
所以突然有一天聽說攝政王居然定了親,這個消息的轟炸性可見一斑。
無論是心儀他的還是不心儀的都這件事跺腳歎息,主要都覺得沈幻依是絕對配不上攝政王的。
尤其她算是二嫁了,第一次沒嫁成不說,還被人退了婚。
在她們看來,她隻配出家當尼姑,了卻餘生,哪裏再配嫁給更好的人?
燕寧好幾天沒有回王府了,一直在雲閣坐鎮,風燼匆匆走了進來,一臉的氣急敗壞。
“怎麼了你這是?那表情跟吃了屎似的。”
燕寧淡淡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天香樓的資料。
最近的他越發的毒舌了,一句話就能把人噎死。
“世子,您怎麼還在這兒坐著呀。”
風燼雖然被他氣得氣血翻湧,但還是壓住了沒將血吐出來,急巴巴的說道。
“我不坐著難道站著看這些消息?到底有什麼事?連你都著急了,看來是有大事了。”
燕寧遮住眼簾中的異色,依然不鹹不淡的問道。
“沈小姐和攝政王定親了,就在今日。”
他握著拳頭一臉激憤的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定親?”
燕寧聞言抬起了頭,眼神黯淡下來,嗤笑一聲又道:“我當初和她退了親,她就遲早還會和別人定親,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他表麵上雲淡風輕,心中已經怒濤翻湧,像有一隻手穿過層層皮肉攥住了心髒,鮮血從五髒六腑中流了出來,痛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