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房間裏升起曖昧的氣息,沈幻依也陷入昏迷中,隻覺被壓製在身體某處的真氣突然湧了出來,流向身體的四肢百骸。
加上之前的蟻蟲啃噬之痛,不多時,她便陷入深度昏迷中。
東方青璃將她體內的那股真氣引導出來,卻覺得一股大力排山倒海的襲來,若不是他多年修為學有所成,恐怕根本難以抵擋這股真氣。
這股真氣非常罡正純陽,不同於他練習的偏陰柔的真氣,引導起來十分費力,不多時,他“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知道,他受了內傷,不過,還好,他已經控製住了她體內的那股真氣,他再接再厲,再次將雙掌抵在她的背上,進行最後的歸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沙漏裏的沙子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翠綠的玉床上,東方青璃全神貫注的抵著沈幻依的後背,二人頭頂和身上都冒出絲絲白氣,床邊一灘鮮血格外的刺目。
不知何時,沈幻依的神智漸漸的清明過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橫衝亂撞的真氣慢慢的被引導到丹田之中,暖暖的令人很舒服。
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突然看到那攤鮮紅刺目的鮮血,她一驚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剛剛被歸引到丹田之處的真氣又向外散了出來,她忍不住也吐了一口鮮血。
“收息凝神,全神貫注,心平氣和,不要妄自動氣。”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低沉又疲憊的冷喝,她忙回過神來,閉上眼睛,照著東方青璃的話做。
四散奔流的真氣又漸漸的一點一點收攏,最終全部歸到丹田之處。
沈幻依再次入定,直到將她的真氣全部歸攏之後,東方青璃才睜開眼睛。
他受了內傷,沈幻依體內的真氣純陽罡正,他幾乎用盡全力才能歸引。
他清雅的麵容蒼白如雪,泛著青氣,耗盡了所有的真力。
他從榻上下來,跌跌撞撞的出了密室。
風沫一見他出來,先是鬆了口氣,再看他體力不支的模樣,便知道他受了內傷,忙幾步走過來扶著他。
“殿下,你怎麼樣?”
他見他臉色不好,知道他一定是耗盡自己的真力救了沈幻依,不禁有些氣惱的歎氣。
“不礙事,你現在立即幫我療傷,一會兒蠱毒便會再次發作。”
他搖了搖頭,走到外麵房間的榻上,二話不說坐了下去,對風沫吩咐道。
“是。”風沫也不多問,將手掌抵在他背上,助他用內力療傷。
方庸一進來看到榻上的東方青璃就緊緊的擰起了眉頭。
他沒說什麼,將熬好的一碗藥放在桌子上,然後坐下來,心急如焚的等。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風沫才滿頭大汗的放開手掌,調息了片刻,睜開眼睛,從榻上下來。
東方青璃得到風沫的幫助,內力恢複了些,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他又調息了好一陣兒,才睜開眼睛,下了榻。
“公子,你怎麼樣?”方庸擔憂東方青璃的傷勢,急急問道。
“方伯,我沒事了,你幫我用金針渡穴吧。”
他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見桌子上放著一碗藥汁,毫不猶豫地端起來喝掉。
“公子,你這麼做很危險,萬一蠱毒反噬,你和她都要死,一個都活不了,不如……”
方庸還沒說完,便被東方青璃打斷了。
“方伯,你別說了,你說的那種法子我不會用,小時候已經對不起她一次了,我不想對不起她第二次。”
東方青璃喝完藥又坐在榻上,等著方庸給他金針渡穴。
“可是,你不想對不起她,就要對你自己殘忍,一旦反噬,後果不堪設想啊,而且,老奴覺得,她不一定會感謝你,領你的情。”
方庸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需要她領情,壓製住她體內的蠱毒之後,我會娶她為妻,再說,她曾經也救過我的命。”
東方青璃眼神淩厲的掃了一眼方庸,方庸隻好搖著頭長長歎了一口氣,任命的走過去,為他金針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