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沫看了一眼,便知道東方青璃肯定是要用那種方法暫時替沈幻依壓製蠱毒了,低低的應了一聲。
“什麼?你是說,殿下要用母蠱壓製子蠱?而不是直接殺死子蠱?”
方庸也想到了,不禁擰眉厲聲問道。
“是。”風沫沉默的應了一聲,這個答案他早就料到了。
“這怎麼行,這樣對殿下的身體損害很大,而且,這樣也是治標不治本,還是不能徹底解開他體內的毒。”
“最有效辦法便是殺死子蠱和載體,放幹她全身血液,用外力將他體內的毒導引揮發溶於血液中,這才是最有效的解毒方法,我已經和殿下詳細說過了,他為何還要這麼做?”
方庸又驚又急,咬著牙眼眸泛紅,對風沫喝道。
風沫撩起眼皮白了他一眼。
“我早知道殿下會這麼做,他舍不得殺了沈小姐。”
風沫搖了搖頭,這也是放才他為什麼沒有阻攔東方青璃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阻攔無用。
這麼多年他一直跟著他,他心裏在想什麼有時候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什麼?殿下怎麼可以對仇人的女兒這般寬容?他這是兵行險招,萬一他內力不敵遭到反噬,他自己也會性命不保,哎呀……”
方庸長長歎了一口氣,也知道現在阻攔他已經晚了,隻能先布置一番,萬一有個閃失,他好進行補救。
“方護法,殿下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測得到的,他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我們還是在這裏守著吧。”
風沫知道方庸是心急東方青璃的毒,頓了頓還是安慰的說道。
“哎,他都決定了,我還能阻止他不成?他從來都不肯聽人勸,我是怕他……和錦公子一樣啊。”
方庸痛心疾首的說道。
“方護法,我們還是等著吧,凡事自有安排,這是主子自願的,也是他逃不開的宿命。”
風沫瞟了一眼密室的門,表情僵硬的說道。
方庸捶胸頓足的去準備藥材了,風沫安靜的守在外麵。
密室裏,東方青璃抱著沈幻依進去之後,便關上了門,這一間和浴室是相連的。
沈幻依此時已快昏迷,感覺被他壓製著的真氣又開始蠢蠢欲動,還有在體內鳴叫啃噬的蠱蟲,已經全麵蘇醒。
每每有一聲低沉的鳴叫聲響起,她的體內就如無數蟻蟲啃噬撕咬般疼痛難忍,痛不欲生。
她看了一眼屋子的四周,都是封閉式的,別有洞天。
看來,這些貴族人家的房子裏弄個密室密道什麼的恐怕是常見的事了。
密室的牆壁上掛著兩盞長明燈,幹淨整潔,沒什麼擺設,隻有一張床榻,一張桌子和一些簡單的杯盤碗盞。
床榻上上放著一塊翠綠的玉質石床,上麵氤氳著一層暖融的光芒,沈幻依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寒玉床幾個字。
東方青璃將她放到床上,她身子一挨床板,頓時感到一絲溫暖,好像冬日裏的暖炕一般。
“這是什麼地方?”她身子不能動,話卻是能說的。
這間屋子她還是第一次進來,不由得問道。
“是我平日裏練功的地方,這床是用北堯礦脈深處挖出的暖玉製成,常年暖融,對身子有好處。”
他全身戾氣盡褪,這一刻身上散發出溫暖的氣息,說話也柔和了不少。
居然耐心的和她解釋了這玉床的來曆。
“哦,那這個也可以叫做暖玉床了。”
沈幻依下意識的調侃了一句。
“暖玉床?嗯,北堯是盛產玉石的主要國家,大燕和大梁的玉器大多是從那邊過來的。”
東方青璃認同了她的說法,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對了,你用這個床練功,是不是為了克製你體內的寒毒?”
沈幻依恍然大悟,想到他體內的寒毒在沒遇到她之前恐怕一直是靠這玉床克製的吧?
“嗯,這是主要原因,還有我的武功路數本來就偏陰柔一些,用這暖玉做成床可以大大提升功力。”
東方青璃點了點頭,伸手將她的鞋子脫了下來,讓她盤膝坐在床上。
隨後自己也脫了鞋上了床,坐在她身後。
“身體裏是不是很疼?如萬蟻啃噬,無數小蟲叮咬?”
東方青璃見她全身汗濕,額頭上也是細密的汗珠,知道她在極力忍耐,不禁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