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年我也進宮,恐怕此時一樣早就被你始亂終棄了。”
女子半點顧忌都沒有,在男人麵前說話很隨意。
“怎麼會呢?我一直叫你進宮,可你就是吊著我,這麼多年來我事事依著你,你說說,有哪一件我沒依著你?就連那件事……”
那人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歎了口氣。
“怎麼,那你是後悔了麼?當初可是你親口答應的,我還不是為了幫你出氣才那麼做的?到頭來,倒好像是我的不是了。”
女子似乎生了氣,輕嗔薄怒的對男人說道。
“怎麼可能?隻是我不願意你頂著別人的名頭,冠上別人的姓氏。”
“嗬嗬,你不願我冠上別人的姓氏,那你可願意為我遣散後宮,獨留我一個人?若是做不到,那就不要說什麼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和你這般偷偷摸摸的呢。”
女子說話越發的放肆,還讓男人給她揉肩捏背,說身子像散了架一般酸痛得厲害。
“咳,你明知道我做不到這樣,當年就連她,我也做不到,算了,我隻要你能常進宮來陪陪我,就知足了,你說得對,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男人也悉悉索索的開始穿衣裳,那女子始終嗔怒刁蠻的和他說話,他卻一點也沒覺得如何,反而小心翼翼的迎合順從著她。
而沈幻依聽到這裏,心中卻如遭倒雷擊,渾身血液凝固,如點了穴道般,一動不能動。
那女子說,他願不願意為了她遣散後宮?獨寵一人?
那就是說,這男子……是皇帝了。
她一時之間太過驚訝,居然張大了嘴巴,那此時屋子裏的女子是誰?
聯係之前二人的對話和這屋裏的各種醫書以及丹藥,難道就是她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想要找到的秋蓉?
“啊……”不知不覺之間她嘴角溢出一聲驚異的叫聲,她卻不自覺。
此時頭疼得更厲害了,這殿中有一股縹緲的淡淡香氣,聞了讓人有些心醉神迷。
心裏恍恍惚惚的站起身就想走出去,走到床榻前看一眼這對男女,是不是皇帝和秋蓉。
她實在想看看秋蓉的真實麵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狐媚子,將皇帝迷得七暈八素,當年讓她那般殘害自己的生母?
此時的她心裏受到的刺激過大,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一步一步朝書閣暗處走了出來,向床榻前的屏風和帷幔走了過去。
“是誰?”很顯然她方才不經意間發出的驚訝聲和此時失態之下的腳步聲引起了裏麵的人注意。
“蓉兒,你在說什麼?這裏怎麼可能來人?放心吧,別疑神疑鬼的。”
皇帝的聲音響了起來,果然叫那女子做蓉兒,蓉兒,這個在沈幻依心裏魔怔了十幾年的名字。
從她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即使她中間失去了幾年的記憶,都沒忘記她。
“不對,我方才明明聽到一個聲音,快將我的衣裳給我,我去看看。”
秋蓉方才還沒有將衣裳全部穿上,也正因為這樣才沒有第一時間奔出去看人。
而沈幻依此時已經走火入魔了,像是什麼都不再顧忌一般,破釜沉舟的走向紗帳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