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依正站在李月奴身邊,見她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嚇了一大跳,接著她就雙眼一閉,臉色煞白,身體軟綿綿的往下倒。
她忙一把扶住她,口中大叫:“母親,母親……”
沈蝶依和李月奴的丫環迎香二人將她扶在榻上躺下,這才一轉頭狠狠地剜了沈幻依一眼。
“大姐姐,你不要太過分了。”
她本來想罵沈幻依小賤蹄子,但見燕寧也一臉冷峻的站在一邊,頓時住了口,勉強叫了她一聲大姐姐。
她心中愛慕燕寧,生怕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想到自己就要成為他的側妃,所以才硬生生忍住了,保持著她的素養和禮貌。
“二妹妹,你這話說的才過分吧?將我母親的嫁妝如數歸還,是祖母親口答應的,你和珍夫人當時也在場,我現在隻不過是按照清單清點嫁妝,哪裏不對?”
“要說不對的地方,那也是你和珍夫人不對啊,我母親的嫁妝隻有她自己才可以使用和支配,何時輪到你們使用了?”
“你們用也就罷了,那些損壞的和消失不見的,不該折算成銀兩賠給我麼?我先說清楚,我是不會和你們講什麼情麵的。”
沈幻依很強勢,就算今日沒有燕寧和錢婉蓉在場,她就是魚死網破也要將姚素心的嫁妝一分不少的要回來,絕不給李月奴這蛇蠍心腸的婦人再占便宜。
而現在燕寧和舅母都在,一個代表寧親王府的勢力,一個代表輔國公府的勢力,就算她們母女二人再有靠山再有沈良武撐腰,卵用都沒有。
此刻李月奴被她氣得吐血還暈了過去,她心中別提有多麼暢快了,更不會因為這個就有一點心軟。
對她們母女二人這樣的小婊砸仁慈,就是對自己和姚素心的殘忍,她在侯府正式奪權樹立威信,就從討要嫁妝這件事開始。
“你……大姐姐,你怎麼沒有半點大家小姐該有的禮數和氣度?侯府現在好歹是我娘當家,你口出不遜之言,居然將她氣得吐血暈過去了,這樣還不肯放過她?”
沈蝶依也快氣得吐血了,如果不是燕寧站在這裏,她早就擼起袖子賞沈幻依幾個大耳巴子了,哪裏容得她還在這裏叫囂?
“出言不遜?我可不敢擔這個罪名,方才我說話的時候舅母和燕世子還有我表妹可都在一邊呢,我究竟有沒有出言不遜她們沒聾,都聽得到。”
“如果你耳力不好的話,可以讓我表妹將我方才的話都複述一遍,你可要聽清楚了。”
沈幻依眉毛一挑,半點都不肯相讓,分明是李月奴氣怒被她貪占的嫁妝要被搬走了,所以才吐血的,和她有半點關係?
“是的,侯府二小姐,我和我母親還有燕世子可都聽見了,你家這些下人們也都聽見了,我表姐可沒有對她出言不遜。”
“是她自己承受能力太差,想要占著別人的東西不還,大概是我表姐要將我姑母的嫁妝全部拿走,你母親實在肉痛得厲害,才吐血昏倒的吧。”
沈幻依剛說完,姚清姿立即就接口說了這番話,真是神補刀。
沈蝶依一聽,頓時氣得在心口摸了幾下,臉色又紅又白,滿含情意委委屈屈的看了燕寧一眼,幾乎要掉下淚來。
“你看我做什麼?我依依小媳婦兒和她表妹說得並沒錯,你少在那兒矯揉造作裝無辜,快點將所有的嫁妝都拿出來,本世子還忙著呢,沒工夫在你這兒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