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姿見來人是那日去輔國公府接沈幻依的婆子,頓時沉下臉來。
“說你們侯府的人沒規矩還越發的上臉了,沒看到我表姐剛回來麼?這麼急著就叫她去問話,怎麼表姐回府不見你們掃榻相迎?”
“原本我還以為你們府中隻是下人不知禮,沒想到連主子們也是這樣。”
她這話就說得重了,這一句便將侯府的所有主子們都包括在內了。
本來依姚清姿的身份是不該說這種話的。
可輔國公府和安國侯府曆來不和,再加上姚清姿在見了姚素心後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還有當年嫁妝的事兒,她就是故意挑釁的。
曾媽媽臉紅氣促的半晌才低頭說道:“表小姐這話就說得重了,再說,表小姐若是對侯府不滿,可以到老夫人麵前去說,跟奴才說這個也沒什麼用。”
“喲,挑釁我?你以為我不敢說?你這奴才不就是你們老夫人的耳報神麼?我在你跟前說也和在她跟前說是一樣的。”
姚清姿見曾媽媽還敢還嘴,忍不住就想過去抽她。
“清姿,行了,和一個奴才鬥什麼嘴?沒得降低了身份,我回府本來就要去見祖母的,這樣吧,你跟我去。”
沈幻依及時攔住了她,她知道姚清姿是想要替她出頭,不過不值得和一個奴才計較。
“好,表姐,我就跟你去拜會拜會侯府的老夫人。”
姚清姿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點了點頭應道。
二人換了衣裳便去了老夫人的房裏。
此時老夫人房裏滿滿一屋子的人,沈幻依和姚清姿進去時,眾人正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李月奴、沈蝶依、沈雲依、沈寧依以及幾個姨娘都在,老夫人坐在外間的暖炕上,一臉的喜色。
她的身旁坐著一位身穿錦衣,芝蘭玉樹的少年公子,一身的書卷氣,看起來有些憂鬱,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
“祖母,孫女回來了。”
沈幻依上前向老夫人行禮,之後一拉姚清姿和她並排站在一起。
“嗯,我還以為你會樂不思蜀,住在外祖母家不肯回來了。”
老夫人看了沈幻依一眼淡淡的說道。
“清姿見過老夫人,今日才來拜見多有失禮,還望老夫人見諒。”
姚清姿也彎腰行了一禮,正式場合中該有的禮數她還是要有的。
“哦,姚小姐這幾日住在府中可還習慣?老身吩咐月奴讓下人好生伺候著,可沒受什麼委屈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姚清姿不鹹不淡的說道。
她沒想到輔國公府大小姐居然這般不知禮數,既是上門的親戚,住了這麼幾天了連個招呼都沒有。
她本來就頗為不滿,此時她才來拜見,當然沒什麼好言語了。
“沒有,清姿在我表姐的院子裏就像在自家一樣,幾個丫頭伺候得很好。”
“哼,當然好了,你在我侯府來者是客,卻想訓誰就訓誰,想排揎誰就排揎誰,哪有什麼不好的?說不定比在你輔國公府都自在呢。”
姚清姿話剛落,沈蝶依就接口不冷不熱的嘲諷她。
看來曾媽媽果然將姚清姿的話已經傳到老夫人屋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