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精修雅致的閨房中,沈幻依雙眼緊閉躺在榻上,錦被籠著她嬌小的身子,榻上白色的紗帳放了下來,一條白玉般的手臂露了出來。
一名大夫正坐在榻邊的腳踏上給她把脈。
良久之後,他抬手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大夫,怎麼樣?”大夫出來後,風沫迎上來問道。
“她的內傷並沒什麼大礙,身上也都是皮外傷,不妨事,抹點兒藥膏再喝幾服藥養幾天就好了,不過……”
那大夫說著皺起了眉頭。
“不過什麼?”風沫挑了挑眉問道。
“這位姑娘似乎從娘胎裏就帶了病,好像中了毒。”
那大夫對這事並不確定,有些猶猶豫豫的說道。
“什麼?你說她體內中了毒?還是從娘胎裏帶來的?”
風沫聞言有些詫異的問道。
“是,老夫人也隻是揣測,並不能確定。”
那大夫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那要怎麼才能確定她是否真的中了毒呢?”
風沫思忖了一會兒又追問道。
“老夫對毒了解並不多,不過想要確定她這病症,可找毒醫來看看,一定能判斷出她體內的病症。她這毒藏得很深,被一股內力壓製著,若不是這次受了內傷,激發了她身體裏埋藏的毒引,恐怕不知不覺就會毒發身死了。”
那大夫根據自己多年的行醫經驗推斷出了這個結論,卻又有些不確定的說了出來。
“當然,這隻是老夫的推斷,具體的,還要找了解毒藥或者蠱毒的毒醫來判斷,做最後的確定。”
“嗯,那有勞大夫了,請大夫出去開藥方。”
風沫點了點頭,將那大夫送了出去,並讓他開出藥方來。
送走大夫之後,他又轉了回來,進了屋子,走到床榻後麵的紗帳前躬身問道:“主子,您怎麼樣了?”
紗帳後麵沈幻依躺著的床尾,東方青璃雙腿盤坐著,手腕搭在腿上,頭頂正冒著絲絲白氣,看起來是在練功的樣子。
風沫問完之後,良久聽不見回答,頓時皺著眉頭翹首期盼的朝裏張望,隱約見東方青璃頭頂冒出絲絲白氣,這才噤了聲,一臉焦急的等著他運功療傷完。
昨夜半夜東方青璃給沈幻依包紮完後,她突然說身體不舒服再次暈過去。
他檢查之下才發現她被拍下山崖時受的內傷發作,忙就地給她運功療傷。
直到四更時分二人才療傷完畢,之後東方青璃的親衛也循著暗號到了,他當即吩咐眾人上崖。
之後便到了這裏,他本來體內就有蠱毒和寒毒兩種互相交織的毒,不能動用內力,昨夜墜崖之時便運用內功過度,又給她療傷,自己也受了內傷。
將沈幻依安頓好,又吩咐他去請大夫之後,他才自己坐在一旁自行運功療傷,到現在還沒醒來。
風沫心中擔憂,卻也沒有其他辦法,他也不讓他幫忙給他療傷,隻好在這裏等他自己運功完。
沈幻依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都是一些片段,時而是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嬰兒憂心忡忡的竊竊私語,軟語輕言安撫誘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