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沈幻依身上,一切的理所當然和天生涼薄都變成了勞心勞力無休止的操心和暖融融的柔情。
習慣了從小到大時時刻刻關注他,自然也關注到了從沈幻依回京之後她和他之間的這些點點滴滴。
恐怕連燕寧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對沈幻依他做了這麼多令人不可思議的事兒,她卻全部都知道。
原來,並不是不愛,隻是,愛的人不是她。
換到他愛的人身上,任何一個普通人會做的事兒他也都會做。
葉染默默的垂下了頭,將眼中奪眶而出的淚水也掩入塵土中……
此時寧親王妃已經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高台,在主位上坐了下去。
沈幻依一直悄悄的打量著她,此時燕寧伴著她就站在主位旁邊,靜距離觀看下,寧親王妃更加清豔絕俗,貴氣逼人。
臉上沒有半點皺紋和瑕疵,歲月在她身上似乎凍結了一般,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母妃……”這時燕寧淡淡的叫了一聲寧親王妃,卻有些疏離,並不是十分熱絡。
“寧兒,你回來了?”
寧親王妃終於轉過了臉來,看向燕寧和沈幻依。
“是的,母妃,這是兒臣未過門的小媳婦兒,兒臣一早便去侯府接了她來。”
燕寧給寧親王妃見禮之後,便立即向她介紹沈幻依。
“安國侯府嫡長女沈幻依拜見王妃,願王妃平安喜樂,青春永駐。”
說完祝詞之後她便獻上了那件雀金裘鬥篷。
“你便是安國侯府自小就被送到莊子上去的大小姐?”
寧親王妃看了一眼她的壽禮,並未在意,盯著她上下打量了兩眼才淡淡的問道。
“是,王妃。”沈幻依答應了一聲,暗道這不是廢話麼?
人家都說了那麼多次了,而她如今這話卻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似的,還特意再問一遍,也不知道她是傻啊還是傻。
“沒想到寧兒居然將定親信物給了你,既如此,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寧親王府未來的世子妃了,今後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些,等壽宴過了,便要正式議親了。”
寧親王妃看來已經以婆婆自居了,剛一見麵便帶著一絲訓導的口氣說道。
恐怕方才葉染的事兒讓她心裏不怎麼痛快,所以此時這是在幫她出氣?
“王妃,臣女自認一直都謹小慎微,並不曾張揚跋扈過,臣女雖自小在鄉下長大,卻也並非對宮中禮儀全然不知。”
此時場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朝寧親王妃和沈幻依看來,而那些貴族夫人小姐們也都各個是宅鬥高手,如何聽不出她們二人之間的唇槍舌戰,劍拔弩張?
“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妃隻不過是見你年幼,稍微對你提點一下,這你就不高興了?”
寧親王妃臉色沉了沉,目光淩厲的直直向她看來,顯然對她的話很是不滿。
她在大燕身份尊貴人盡皆知,何曾有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駁過她的話?
“王妃,寧親王府的定親信物為何會在臣女手中,到現在為止臣女自己都想不起來,若是王妃覺得臣女不配,還請收回這墨玉扳指。”
沈幻依二話不說直接將隨身帶著的墨玉扳指亮出來,不卑不吭的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