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北部,某家酒樓坐落在此處已經有兩百多年曆史。
相傳夏朝始建時候,這家酒樓便已然存在,其主人背景之大,初代夏朝皇帝,都常來此與其主人喝茶。百年前,詩仙王柏一首“登某家樓”,更是將這某家酒樓的名聲徹底打響,一度成為陽城不得不去之地。
此刻,嶽巍站在某家酒樓三樓窗前,默默看著天際雲天相接,眉目間帶了幾分茫然。
偶有少女抬眼,見他清俊眉目,飄飛衣帶,不自覺便看得出神,回過神來不由麵頰微紅。
不知幾時,一位黑袍女子走上三樓,環視一周,徑直走到嶽巍這桌對麵。
女子一邊自顧自坐下,一邊拉下兜帽,將隱藏在陰影中那雙夜空般的雙眸,和瀑布般的長發展露出來。她抬手拿起一個杯子,為自己倒上一杯,緩緩飲下。
多年之後,當再次談及這次初遇,嶽巍依舊難掩感慨:即便有地球ps術,化妝術,整容術等各種大術的輪番轟炸,在那一瞬,他同樣被驚豔了。
不知過了多久,嶽巍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將有些呆傻的視線從女子臉上移開,緩緩恢複了清明,稍稍思量之後才緩緩開口:“抱歉,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的確如此,”女子點點頭,“無論是你,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此前都不認識我。”
“我……”嶽巍的眉頭不自主地皺了起來,“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
女子笑著搖搖頭:“中土世界道門,以雲泉山和日輪道宗為首,這兩宗明令禁止的術法之中,排在第一的是奪魂之術,排在第二的,便是奪舍之術。”
嶽巍這次沉默了很長時間,他轉身看看後麵,侍從距這窗邊位置有兩張桌遠,而女子與自己又是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當是聽不到才對,他稍稍放下些心思:“姑娘請繼續。”
女子見嶽巍終於認可,笑笑點頭:“關鍵在於,你的奪舍手段並不高明,靈魂與身軀不和諧處比比皆是,放在修士眼中,隻需一眼就能看出深淺。”
嶽巍眉頭皺得深了些,他靈魂這中土世界也有半月光景,雖然不習慣處比比皆是,但也算勉強融入和社會。
陽城修士不少,嶽家府上還有兩名修士供奉,還不曾聽誰說過自己靈魂與身體不協調的事情。
“須知陽城乃天子腳下,修士為免惡了龍氣,強關了天眼靈目,這才不能知道,但若出了這皇城,你可相信恢複了道法神通的棲行真人,隻要看你一眼,立刻要將你拿下,再做分說?”
嶽巍的呼吸不著痕跡地加重了兩分,他抬起水杯飲下幾口,心思卻是百轉,良久之後,才放下水杯,鄭重站起身來,躬身見禮:“姑娘說到這般地步,想來必有解決之法,還望姑娘教我,嶽巍結草銜環,也不忘姑娘恩德。”
“我可不要你結草銜環。”女子笑著搖頭,伸出手掌,靈力鼓動之間,一個紅木方體向嶽巍飄了過去,“你要的答案,在這裏麵。”
伸手接住空中的紅木方體,重量不對,嶽巍輕敲,傳來的聲音空洞,不是實心。
方體不大,一手能夠堪堪握住,體麵用更深些的線路刻畫著一朵蓮花模樣,其上下卻又好分——方體有六麵,其中四麵都是側視蓮花,剩下兩麵中,一麵為俯視蓮花,一麵為仰視蓮花。
嶽巍緊了緊方體,吸了口氣,轉眼看向女子:“姑娘所求之物,也在這裏麵?”
“一招閑棋而已,”女子拉起兜帽,站起身來,“若你日後庸碌,便忘了我吧。”
“姑娘慢走!”嶽巍伸手留人,“在下還不曾問得姑娘名諱,有朝一日報恩也不知該何處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