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馬箐媛細細地注意著鳳暖楹的神色,見她異常平靜,心裏的算盤倒是不好把握了,她勉強地笑笑:“這事算起來還是我的錯。”
“阮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鳳暖楹詫異地看著她,她不認為是阮司馬箐媛派沈錦旭找人去鳳鳴錢莊鬧事,不是因為她認識阮司馬箐媛多深,也不是因為她相信阮司馬箐媛的為人。
而是憑借司馬大當家之女的名頭,她就知道曾經也是商界屈手可指的女英雄的司馬箐媛,絕不可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兒,退一萬步說,她要做這種事兒,也絕不可能指靠沈錦旭去做。
“說來慚愧,這事是我表弟沈錦旭派人做的。”阮司馬箐媛歉疚地說著,苦笑著繼續道:“可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家妹佳兒年少無知,惡意指責,任性妄作,又哭又鬧地逼得旭兒無可奈何,這才找人弄了那麼一出戲。”
說著,阮司馬箐媛撲通一下跪下:“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替他們說情,年少無知,任性妄作,皆不是可以肆意傷害他人的借口,不論假銀票之事解決與否,始終有損鳳鳴錢莊的聲譽。
對此我司馬家願意做出相應的補償,日後鳳小姐有何麻煩,都可以找我司馬家幫忙,我司馬家定當義不容辭!
隻是,望鳳小姐大人有大量,此次勿與孩子們計較,此後我定然好好管教約束他們,若是還有下次,他們之命就全憑鳳小姐處置,我司馬箐媛絕不幹涉半句。”話音未落,阮司馬箐媛閉眼將頭伏向地麵。
“阮夫人言重了。”鳳暖楹斂下吃驚之色,起身走過去扶起阮司馬箐媛:“自那日把找茬之人交給越小親王處置後,我便因為抱病在身,未來得及追究後續。”說著,理解地拍拍司馬箐媛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既然阮夫人想要一個人情,那我看在司馬箐媛的份上,給阮夫人這個人情,對於沈錦旭和阮敏佳之事,就此作罷。”
還未嫁給阮家的司馬箐媛,可是原首富司馬大當家最寵信的女兒,而司馬箐媛也憑借自個兒的聰慧,在商界獲得不可動搖的地位,是許多人心中佩服的對象,可此行卻要因為夫君親戚犯下的錯屈膝磕頭,於曾經驕傲自滿到不可一世的她而言可是哪般的難堪。
“那司馬箐媛就謝過鳳小姐了。”阮司馬箐媛心情複雜地看著鳳暖楹,原以為如今有越小親王作靠山的鳳暖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此事,沒想到無須她三跪九叩,此事就輕易被她作罷了,她隱下心中翻攪個不停的思緒,頗為感激地向鳳暖楹福身行禮道。
“無須這般客氣,你用過膳食了嗎,不介意的話坐下吃一些再走吧?”鳳暖楹揚手示意那一桌基本沒怎麼動過的早點。
她本來不是這般大方的人,而且憑著阮敏佳對她莫名其妙的惡意,她此次放虎歸山必有後患,但既然阮司馬箐媛把司馬家都抬出來了,這個人情她是一定要給的,畢竟少樹一個敵,往後的路,就更好走,短暫的痛快和長久的利益相比,她當然選擇後者啊……
阮司馬箐媛笑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