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流逝,錦安伯府待客花院子裏的賓客越漸多起來,也越漸地熱鬧,猜謎吟詩作對玩得不亦樂乎。
“鶴影鬆竹下。”某男子猜對謎語後,放出對子。
某個女子靈巧地應道:“人跡山石間,我也出個對子吧,看山,山已峻。”
“望水,水乃清。”站於出對子女子不遠處的某個女子爽快地道:“我要出謎語,眼如燈,尾如釘,半天裏,過光陰,打一昆蟲。”
“我知道,我知道,是蜻蜓!”一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歡快地舉著手應道,聲落周遭的少女們都很賞麵地給予讚揚,那小女孩羞答答地笑著:“我我我也出謎語,一日一曲聽潮聲,猜一個字!”
“曹字。”阮司馬婧媛不緊不慢地答道:“我來個對子,樓上樓看山外山。”
就在某個男子一臉喜色即將搶答時,早已候在一旁一一打量花院子所有人的鳳暖楹,就在輕輕的清風裏,慢條斯理地從花叢後的拱形門走出,搶聲道:“洞裏洞賞景中景。”
當所有人循聲看過來時,被鳳暖楹刻意鬆解過的麵紗,就隨著清風吹落,一張白淨五官精致略帶些些嬰兒肥臉龐如春花,剔透的眼眸似止水,鼻子俏,櫻唇紅,雖未施粉黛臉頰卻像是塗著霞光那般滿帶笑意,氣質超然,如幽蘭似芙蓉。
早已心有好奇的大部分人呆呆愣愣赤赤裸裸地打量著鳳暖楹,不知她是何身份的一部分人滿目滿臉詫異驚疑,知道她如今是何身份和不知道她如今是何身份,看見她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的另一部分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歐陽緋櫻?”
“你也這樣覺得?”
“怎麼可能!”
“她不是……不是死了嗎?”
“這張臉我絕不可能認錯,就是歐陽緋櫻沒錯!”
“你們別胡說,她是鳳鳴錢莊的當家,越小親王的未婚妻鳳暖楹鳳小姐!”某個從前從未實際見過歐陽緋櫻的女子,否定地道。
某個男子也附和:“許是人有相似罷了,你們可別嚇著鳳小姐了。”
強烈的爭議就像油撞上水,劈裏啪啦地炸得匪夷所思的眾人措手不及地目瞪口呆,心中早早就埋下懷疑種子,前一刻還在想計策揭她真容,這一刻就已經親眼目睹她真容的宋芷妍,更是久久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這張臉……怎麼會和歐陽緋櫻一模一樣?
她自小就看著歐陽緋櫻長大,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模樣,或許她比歐陽緋櫻本人還要熟悉,她是絕對不會認錯人的,可是……歐陽緋櫻明明死在觀影寺廟那場大火裏了,就連屍體她都是見過的啊!
坐在她身邊的東陵煒也略感疑惑地蹙起眉來,來回幾遍打量著鳳暖楹那與歐陽緋櫻如出一轍的臉龐,雖說模樣的確很相似,但細細比較,鳳暖楹裏裏外外都更勝歐陽緋櫻一籌,不論是才思敏捷的智慧,還是淡定從容的神色,抑或冰壺玉衡的氣質,哪一點都是歐陽緋櫻無法比擬的。
為了不讓爭議繼續鬧騰下去,他警告似的假咳兩聲,麵無表情地加以內力冷聲發話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人有相似又有何值得吵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