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長離(1 / 3)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武魂會讓人聞風喪膽,那就是變異白虎武魂,血眸邪虎!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杆槍,會讓人膽顫心寒,那就是驚夜!槍長兩米三,出槍時有如慧星劃空,使黑夜亮如白晝,令敵防不勝防。

當恐怖的武魂加上絕世的神兵,試問這天地間,還有誰是對手!

可惜,強大的武魂絕跡世間,世人隻能聞其名號,而不得見!

可憐,絕世的神兵卻不見天日!

此時的驚夜斜靠在牆腳,周圍堆滿了砸草,槍身被蛛絲束縛,槍刃滿是灰塵,日日夜夜,這杆神兵不停地被折磨著。

曾經,它傲視天下,藐視群兵。它曾被握在主人強壯的手中,刺穿無數高手的胸膛。

而如今,它卻被隨意丟棄在這茅屋中黝黯的一角,周邊雜亂不堪,曾經的絕世風彩,都被無情的掩蓋!

這就是一杆絕世神槍的現狀~

它又怎能甘心!

而今,它的主人,又在哪裏?是不是否與它一樣?與它一樣被塵世埋沒,被世人遺忘?

長離一臉好奇,看著驚夜,如今他才五歲,瞧著這杆槍漸漸入迷了,競已半天了。

晚風輕輕吹進此破陋的茅屋,吹過長離稚嫩的麵龐。他的很稚嫩,可稚嫩中卻又隱含幾分堅毅。

他很想握住這杆長槍,看看它究竟有多重?

他記得父親很輕鬆的就可以拿起驚夜,甚至打獵時用它去挑開獵物的肚皮。

神兵卻拿去打獵,多麼可惜,多麼可悲。但這是驚夜的命運!

長離自然不明白這些,如今的他隻想拿起這杆長槍,好讓自己能像父親一樣威武雄壯。

神兵終究還是神兵,驚夜散發著一種誘人的光芒,深深的吸引著長離。雖然他爹從來不準他觸碰驚夜,但是天真又執著的他怎麼會放棄。

燭光之下,驚夜如同能夠攝魂一般勾引著長離,長離緊蹙雙眉,心意已決,遂慢慢靠前,接近驚夜,剛將手我握住槍杆,打算拿起之際,隻覺此槍竟是如此之重,更有一股寒意向他的心頭湧去,那是一股不祥的氣息。

殺人的兵器,大多都有一種不詳的氣息。

長離頓感不秒,可是已經晚了。

…………

這世間如果要說美人,她絕對是天下第一美人。

她同樣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她叫蝶舞!

她正處於此茅屋的房間之中,不住地把手中的花不停地掐著,掐著,似乎總院不會停下。

她就是長離的母親!

皎潔的月光偷過窗子,落到她的臉上;競讓她美的令人透不過氣,那臉龐,仿佛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聞的氣質,柔嫩的皮膚,並沒有因為她身為人母,身在荒郊而鬆弛,依舊那麼有彈性,她的身材,並沒有因為年齡漸長,風霜侵襲而鬆垮,依舊那麼傲人。

可是她的心呢,是否也跟她的人一樣美?

如此美麗的女人,也和驚夜一樣,屬於同一個男人。

一個稱霸一方的風雲人物──血虎寒槍,鬥皇!“長風”!

一想到長風,蝶舞的手便不住的掐著手中的花,直到花瓣掐完,她仍不住手。

手中的花,就是她心中的苦,這五年來的苦,想當初,她愛長風威武不凡,更愛他是血虎鬥皇,可自從他們有子之後,長風便帶她們母子隱居山野,這一切,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粗布麻衣,也遮不住她的傾國傾城。

誰讓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如此的一個美人,本應伴隨一方鬥皇,天涯海角,如今卻變為尋常村婦,整日拖地燒飯?

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啊,她越想越氣,手中的花雖已剩獨杆,卻掐的更使勁了!。

正自想的出神,忽然聽到“當”的一聲!聲音來自房外,蝶舞心中一驚,急忙跑出來看看究竟。

隻見長離站牆邊,呆呆看著著倒在地上的驚。

這是一柄神器,重大十萬八千斤!哪怕是一個鬥皇級別的強者不經過靈魂溝通也很難拿動,長離才僅僅五歲,自然沒有能耐將它拿起,於是手中一抖,驚夜便重重的壓在地上,更在地上撞出一條很深的裂縫!

“哎,離兒,你幹什麼?”蝶舞趕緊上來抱著長離,卻發覺他的血脈平和,麵上毫無受驚的神色。

“娘,這杆槍怎麼重!”聶風不明所以,天真地問。

蝶舞輕聲道:“離兒,你爹不是叫你別去碰它嗎?怎麼不聽話了?”

她異常溫柔。

“我隻是想跟爹一樣,以後就可以自己去打獵了,能幫你們分擔一些!”長離天真的看著蝶舞,一副很萌的樣子,蝶舞給他逗得笑個不停。

長風雖然令她失望,她還有這個可愛的兒子。

她輕挽著長離的小手,道:“傻孩子,下次千萬不能了啊,否則,你爹又要訓斥你了,這次娘幫你擋過去!”

蝶舞剛說完,忽然,一個沉厚的聲音響起:“離兒,自己把驚夜放回去!”

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滿臉胡須,短發發,體形高大,身披粗布麻衣,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比較壯實的莊稼漢子,但是眉宇之間卻散發著一股挺拔之氣,整個人就如一頭猛虎,猛虎中的猛虎!

“爹!”長離叫了一聲。

他當然就是長離之父──血虎寒槍,鬥皇“長風”!

長風看著地上的驚夜和那條被驚夜砸出來的裂縫,跟著側頭向長離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不要碰驚夜;既然現在你把它弄倒了,現在必須由你親自扶起來!”

“長風!離兒才緊緊五歲,怎麼可能將驚夜扶起來?你是在說笑吧?”蝶舞氣憤地問道。“是男子漢,就應該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任!”

長風說著拍拍長離肩膀,問道:“離兒,明白嗎?”

也不知他明白沒有,但目光中卻流露著一種罕有的堅毅之色,緩緩地點了點頭。

“好!”長風展顏一笑,繼續問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人要從善,不可向惡,凡事要忍,不可隨意得罪於他人,不可修煉也不可釋放武魂,以免惹禍上身!”

“很好。你要一輩子記住這句話!”

長風不解地問:“為什麼?”

“你就不要多問了,等你長大以後,自然會明白爹的一番苦心。”

長風說完轉身問站在一旁蝶舞:“舞妹,你說對不對?”隨即輕挽蝶舞的手。蝶舞不知道為何臉色不快,竟然把他的手甩開了。

長風頓時心中感覺不秒。

長離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太注意驚夜了,大大的眼睛盯著驚夜心中暗道:“驚夜呀驚夜!我一定可以把你拿起來的!”

長離雖然是這樣的想,可是他的力量如此微弱,要拿起驚夜,談何容易!

已經是過了五天了,他仍是不斷的去觸碰驚夜,驚夜卻紋絲不動,一次接著一次,卻絲毫沒有放棄。

蝶舞慵懶的靠窗而坐,眼睛微張,看著自己的兒子的舉動,心中不禁感到這個孩子真是出奇的傻,就跟他那父親一個樣。

長風又去耕地了,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永遠不會累一般;蝶舞呢就每天淘米做飯打掃屋子,剩下的時間就無聊地坐於窗戶邊,呆呆地看著窗外,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

對她來說,這樣的生活她很厭惡,幸好她有長離這個兒子,也讓他的生活增添不少樂趣。

長離雖然不喜歡多說話,所以更不會問東問西,重要的是,他很喜歡跟母親呆在一起。

這也許是血虎鬥皇唯一留給兒子的優點了。

蝶舞見長離一直不知疲憊的去弄些驚夜,憐惜地說道:“離兒,先歇一會吧,別給累壞了。”

長離仍舊不願放棄,回答道:“娘,你放心。”

一麵依然頑強堅持著,可是一口一口地喘著大氣。

蝶舞也沒生氣,她知道,長離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的,雖然身為他的娘親,也根本不相信長離可以辦到。

然而她也太小看自己的兒子了,如果她知到在過去數晚,每當夜深人靜呃呃時候,一個小小的黑影還在不斷努力著的話,那麼,她一定會大吃一驚!

就在第十天的早上,天蒙蒙亮,蝶舞已經起床,到廚房去做早餐。

當她剛從寢室走出時,她就發現了,不自禁地高呼一聲!

隻見長離正盤坐在地,一手握著驚夜,額頭上的汗珠嘀嗒嘀嗒地往下留著,身後一頭有著血紅色雙眼的黑虎虛影,不停地向前推著,好似在給長離助力一般!

這正是長離的武魂,跟他父親一樣血眸邪虎武魂!

此刻,長離與驚夜之間,竟然有一絲能量在波動著,那是靈魂在溝通!

他是長風的兒子,它是長風的利刃!

重大十萬八千斤的驚夜已經立在那裏,筆直地握在長離手中,顯然驚夜是感覺到了長離的武魂與血脈出自長風,已經認可了這個小主人了!

神兵認主,無論他有多重的分量,身為主人都可以隨意拿動它!

長風聽到動靜也急忙感慨,眼前看到的也讓他嚇了一跳。

夫婦倆麵麵相覷。

“離兒拿起來了?”長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問道。

蝶舞搖搖頭,道:“誰知道他竟然能用自己的靈魂跟武魂讓驚夜認可他?”

長離這麼多天的努力,長風都看在眼裏,忽然說道:“真是一個頑強的孩子,而且還有這麼高的天賦!”

蝶舞當下更是開心,喜道:“太好了!風哥,那麼你就教他如何修煉吧,將驚夜槍法和血眸邪虎的鬥魂修煉法門教給他吧,好讓他今後能跟你一樣!成為一代鬥皇!”

長風聽了蝶舞之言,並沒有立即回答,沉思一會後,才慎重說道:“我逼離兒扶槍,隻為要讓他今後知難而退,再加上磨練磨練他的意誌,僅此而已。至於槍法跟武魂,修煉了,反而會讓他進入那紛爭的世界,一但修煉,人便難以回頭,隻能一路向前,總有一天會死在別人的手上!

“但離兒天賦異稟,又有你從旁教導,到時候隻有別人死在他的手下,他又怎會死在別人手上?”蝶舞滿懷渴望的說道。

長風聽罷隻是微微搖頭,他堅決不教長離如何修煉,別人又怎會知道他的苦衷。

蝶舞的眼角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彷佛是被他那顆堅決的心刺傷了一般。

驚夜已經被放到了牆角,長離也因虛脫昏厥了過去,蝶舞將兒子抱緊了臥室,輕輕地幫他蓋上被子,又匆匆跑到廚房做飯了,中途沒有看長風一眼。

“舞兒……”長風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

蝶舞默默地說道:“吃完飯再去幹活吧,別餓著肚子了。”

隻是,這看似關心的話,語氣卻是那麼的冷漠。

很快,時值正午,烈日當空。

烈日的煎烤下令山頭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酷熱,遠方影影看到一片烏雲徐徐飄來,這是下雨前的預兆。

樹木林立的山頭上,一個個獵戶,手持長弓,不停的打獵,不停的奔走,似乎不知疲憊,因為汗水換來的是一家的口糧!

不錯!對於尋常的獵戶,勞力能換來食物,有何不快?

然而,對於一個曾經雄霸一方的鬥皇而言,一身本領用來打獵,就算獲得再多的獵物,他真的心甘嗎?

長風也融入在獵戶當中,不停地拉弓,射箭,一幹人忙碌了整整一個早上,所有人都麵露疲憊,惟獨長風依然麵不改色的追趕著獵物。

陽光像是熊熊火舌,往他身上煎熬。他的衣衫盡濕,滿額都是汗,忙得好不辛苦。

但是長風毫無怨言,自從他與蝶舞生下長離之後便發誓遠離塵世,歸隱深山,從此,銷聲匿跡,世間再無血虎寒槍!

若再迷戀世俗,眷戀凡塵,恐怕早晚必會禍及蝶舞母子,他如此深愛這個女人,當然希望她能夠活得長久、開心、幸福。可是對於長風而言,這些看似簡單的東西,卻彌足珍貴,所以他選擇平凡,隻有平凡,才能夠一家無憂無慮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