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薇涼?”一陣驚呼。
“你那一身的汗臭味呢?”疑惑。
“你那鐵血真漢子的本性呢?”驚詫。
“你居然把頭發留長了!”慘絕人寰的尖叫。
夏薇涼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哈在了Kid英俊的臉上:“夠啦,不許逗我了!”
夏薇涼將剛剛及肩的頭發略微向後挑了點,露出姣好的側臉,秀眉微顰:“說什麼我也是馬上要嫁人的人了,女生一點怎麼啦?”
Kid愣了一下,瞬間爆發出如海嘯山崩一般的大笑聲:“你?夏薇涼?你居然跟我說什麼女生一點,你從頭到尾哪裏女生了啊?等等……你說什麼?你、要、嫁、人、啦?”
將阿K不知好歹伸過來的手抓住,怒道:“阿K!你要是再出言不遜,小心你的骨頭!”
阿K高大的身形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遮擋住了夏薇涼所有的視線,濃重撲鼻的男性荷爾蒙的香味。
她抬起臉,正對著阿K的臉,視線就閃躲了起來。
阿K一向嬉笑怒罵的臉此時無比認真:“姐姐,父親知道麼?”
夏薇涼挑眉:“我已經長大了,不可能再出手養活那個米蟲!”
喧囂的飛機場人來人往。
阿K的神色有片刻的落寞,他問:“姐姐,那我呢?”
夏薇涼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朝著通道外走去。
“你啊,又不是沒有了我就會死!別在跟著養父混了,你也不小了,找份工作好好過日子吧!”
沉悶壓抑了那麼久的話,忽然說出來,夏薇涼就沒有意料之中的爽快。
從小她就在想,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過那樣的日子?
六歲之前乞討,八歲開始學會騙人,十歲開始跟著哥哥姐姐搶劫,十一歲,她帶著阿K入戶打劫。
十六歲那年,她成為了一名職業殺手。
從小渾身上下傷疤好了掉,掉了好,她素麵朝天,一把匕首,加上良好的身手,迅速成為暗殺小組排名第二的人物。
是的,她就是從小接受受黑暗暴力教育的野蠻女。
第一是她的弟弟,阿K。
阿K除了搶劫,什麼都不會。她和阿K,都隸屬幹爹,一個代號仙人的怪人所有。
可是她不甘心,在親眼看到哥哥姐姐們除了殺人什麼也不會,她就下定決心,要擺脫幹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衝出機場,打了一輛出租車,阿K伸手矯健,幫她抬了行李,順便一起鑽進了車廂裏,翻手將她摁下,狠狠親吻下去。
“阿姐,你要拋下我麼!”
就好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在久別重逢後,陷入熱烈的深吻中。
強製霸道的吻好像蝴蝶落在夏薇涼的身上,無關愛意,隻是最深刻的眷戀,好像泥窟洞穴中垂死的雙魚。
出租車司機不耐地摁了摁喇叭。
“去第四大道12街區!”夏薇涼趁著喘息的空當對著司機說道。
緊接著又是阿K深深的親吻,攻城略地。
他的一根手指已經從她的裙子下麵伸了進去,她在慌亂間,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舊匕首,頂在了他的腰間。
二人極為熟悉,阿K曾經也不是沒有被姐姐傷到過,嘴巴輕輕“吧嗒”一聲,離開了姐姐的唇,唇齒間還帶著清晰的半透明的口液。
微微皺了皺眉:“姐姐,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他的手輕輕撫摸了一把她的大腿內側,不無憂傷地說道:“姐姐,我有種感覺,你總會後悔的,為了這麼一個普通的男人。他配不上你。”
她狠狠將他推開。
阿K好像一個破舊的包袱一般躺在座椅上,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淚水沿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幹淨的房間,幾乎沒有家具,微塵在陽光中浮沉,清透的白色窗簾,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然而她敏銳的從空氣中嗅到了不同一般的味道。
跟在他身後的阿K同樣也覺察到了不對勁,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地收斂了腳步聲音。
一個隻穿了一件襯衫的年輕女子打開了屋門,一臉慵懶地走了出來,在看到夏薇涼的時候,吃了一驚,姣好的眉眼慢慢浮起了一抹輕蔑。
“肖白!你媳婦兒回來了!”她漫不經心地從窗戶下麵的地板上撿了一個紅酒瓶子,抿了一口,猩紅的酒液順著她的唇角流了下來,滴在肖白的白襯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