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羅刹般的氣場。我拉著靳諳往後退了兩步。靳諳不動聲色地甩開我的手。瘋了瘋了,今天我的智商去哪兒了?竟然在鄢少臣麵前跟一個他眼中來曆不明的男子牽手。
鄢少臣看著我們,眼裏的怒火漸漸熄滅,代之以一片深沉的黑色,笑道:“秦靖有些事要對你們說。先去吧。”
我和靳諳呆若木雞。那個笑容是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栗。鄢少臣說完便離開了。我和靳諳深吸一口氣緩過來。
“怒極反笑?”他壓著嗓子。
“應該是。他從一開始就很不喜歡我。”
“自求多福。”靳諳率先大踏步地往客房走。
客房中,秦家父子和鄢璿都在。
“雲兒啊,這事鄢少臣一向沒什麼興趣,隻好交由我來跟你們講啦。”秦靖直白道,“還有靳諳,你也來聽聽。”
“是。”我和靳諳應道,我坐到鄢璿下手。
“易箋閣的事,想必你們都知曉了?”秦靖掃視一圈,我們點頭,不知他意欲何為。
“易箋閣易主的事,原本與我也沒關係,隻是……”秦靖說到此處,眼睛含著戲謔與曖昧看向秦翊和鄢璿,“我的乖兒子……”
“哎哎哎,爹,說好了不把這事兒和璿兒妹妹混為一談的。”秦翊扯住秦靖的袖子,“何況這種比賽,對璿兒妹妹來說也是頗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比賽?”靳諳及時插話。
“這易箋閣閣主倒也是個風雅之士,近日將要舉辦一場盛會,名曰盛會,實則比賽,琴棋書畫舞,禮樂射禦數,還有賽詩賽詞,都可一比。”秦靖解釋,“雲兒,靳諳,你們要去麼?”
去是肯定要去的,否則在這個家族裏站不穩腳跟。隻是……我究竟擅長什麼?
琴,小提琴,這時空想變都變不出;棋,國際象棋六級棋士,在這兒怕是沒用;書畫兩項,我很不擅長;舞,這我倒會——恰恰,華爾茲,還有著名禁舞lambada,跳什麼?跳任何一個這些人都會嚇死吧。還有什麼禮樂射禦數,完全跟我沾不著邊。至於賽詩賽詞,那些小說裏麵看著容易,到了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知道,臨場發揮很重要,搞不好就是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爹,我參加。”靳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抬頭見大家都看著我,微笑道:“雲兒自然也是想去的。”
“那便好。我今日來考考璿兒和雲兒。”秦靖滿意地點頭。我心中一顫。把古詩隨手拈來,這個我心裏沒底。靳諳抬頭和我對視一眼,各皆暗自著急。
不知道這裏的詩詞是否需要格律,對仗什麼的,還有詞牌名,先聽聽鄢璿怎麼說。我靜靜地坐在旁邊作壁上觀。
鄢璿思考一會兒:“伯父,就讓璿兒吟誦一首前幾天璿兒作的詞,伯父聽聽可好?”說罷念誦:
“當年泣淚不堪數,晨曦歸來行陌路。漏盡水一掬,難得獨欷籲。
此際明月夜,杜鵑猶啼血。刀斷裾上玨,入世止伽倻。”
“好詞!好詞!不愧是璿兒妹妹與世無爭品性的表現!”秦翊撫掌大笑,又轉向我,“笑雲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可知適才璿兒妹妹吟的是何詞?”
“若依著雲兒家鄉,這詞的詞牌名便是‘菩薩蠻’,不知這裏如何稱呼。”我說著,目光淡淡地掃過靳諳。靳諳抿了抿唇,表示check。
“菩薩蠻?”鄢璿輕笑,“好奇怪的名字。姐姐這兒叫‘江梅引’。”
江梅引?這不是另一個詞牌名麼?看來這裏的詞牌名不一樣,得重新記,還不能搞混。我暗暗記下,說道:“不瞞姐姐說,江梅引在我們那兒,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詞牌。不如我與姐姐吟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