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相隔,時過境遷。
十年過去,西王朝帝王已手無實權,病入膏肓。
十年過去,賀淳裳膝下四子,陳貴人膝下一子,西王朝皇室後嗣單薄。
十年過去,賀相已穩定戰況,西王朝江山丟失大片。
龍尊殿。
“皇上口喻,今,召眾愛卿上殿,乃為皇子伴讀一事,命,眾愛卿挑選家中子嗣,擇日進殿,欽此。”太監捏著嗓子傳完命令,立馬退了下去。
殿中竟也無一人下跪,隻是各聊各天,完全不把此召當回事兒。
“臣,領命!”一群站立著的大臣中唯有一位下跪領命,顯得有點鶴立雞群的意味。
“嗬,司徒大人,這是何意?”其中一位站出來,當麵嘲諷禮部尚書司徒大人。
“我到還想問你們呢!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卻如此目中無人,這豈是臣子之道!”司徒大人甩了甩衣袖,頗有幾分傲氣。
那臣子一時語塞,可私下裏的議論聲卻是此起彼伏,剛出龍尊殿,個別多嘴多舌的開始吐槽。
“依我看呐,明天挑幾個差不多的帶進宮就得了,若不是看在賀相幾分薄麵上今天怕是也到不齊如此多人!”一位官員在人群中津津樂道,一旁還有不少人點頭迎合。
“不錯不錯,言之有理,也就司徒一家未曾看透形勢咯,一個快要倒下的巨人,何足懼也?表麵雖是風光,什麼時候被逼下位還不知道呢!虧得司徒一家如此前赴後繼,蠢之至極!”其他人聽罷,連聲嗤笑。
“誒,此言差矣。”賀相笑盈盈地向他們走來,“這畢竟是當今聖上,這沒了爪牙的虎,它終歸還是虎,麵子還是要給的嘛。”
其他官員紛紛向賀相行跪拜大禮,在他們眼裏,這位才是真正有權有勢的主。
“對對對,賀相言之有理,爾等定當重視。”
賀相聽罷,長笑而去。
禦花園。
亭中,皇後靜坐閱經,不時端茶品味,舉手投足間,盡是說不盡的高傲孤漫。
禦花園外,一身著華麗的女子來回踱步已久,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麵見母後。
“這不是妹妹嗎,見你在此處來回徘徊,怎麼,不敢進去?”賀淳裳的大女兒寧樂公主恰巧趕到,隨行的女婢手裏提著食盒,應是給賀淳裳送點心吃食來了。
二公主寧安朝姐姐欠了欠身,勉強笑道:“姐姐說笑了,妹妹是見母後閱經正入神,怕是打擾母後興致……”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次來不過打聽一個人的消息罷了,怕惹怒了母後,自然不敢貿然進去。
“妹妹若是怕,那便跟著進來吧。”寧樂此話說的輕慢,頗有一番看不起寧安的意味。
“謝過姐姐了……”寧安低頭,不敢再說什麼。
一行人進了禦花園,皇後身邊的嬤嬤上前輕聲通報,賀淳裳這才放下經文,抬頭望去。
“女兒給母後請安。”兩人齊齊欠身。
“起來吧。”
“母後,女兒見母後近日裏神色憔悴,特地為母後親自做了這參湯,味道清甜,還望母後喜歡。”寧樂到是個會討人歡心的丫頭,一進來便先開了口,到是寧安,似乎有些緊張,不知該說些什麼。
“寧樂有心了。”賀淳裳笑笑,抬手吩咐身邊的嬤嬤收下。“寧安來次地,是為何事?”
“寧安……特此來給母後請安的……”
“嗯,你有心了。既無何事,那你們便早些回殿吧。”
一聽這話,寧樂轉身欲離開,寧安卻著急了。
“母後,聽聞最近宮中在選拔太子哥哥的陪讀,想必是,挺熱鬧的……”寧安埋下了頭,手不安地絞著帕子。
“有話直說。”賀淳裳到也是沒了耐心。
“母後可知那司徒一家,派的何人進宮呢……”
“寧安到此,隻是為了問母後一個下官員的兒子是否進宮?”寧樂到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似乎嘲笑她沒有自己有孝心。
“我……”
“好了,本宮聽膩了你們這些話,還是快回殿去,跟著繡娘學學女紅,也好收收你們的性子!”
“是,女兒告退。”兩人又一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