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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慶年間一月十六日,雖說有早春的跡象,但寒冷刺骨的寒風終究把人拎回現實,寒意並未散去。

未蘭閣內,一女子正坐上廳,手拿銀針,潛心秀著似是小孩所穿的衣物,嘴角透露出暖暖的笑意,身著藍色琉裙,簡單梳綰的黑色長發,柳葉雙眉,櫻薄雙唇,溫婉大方,傾國傾城。

“來人,請蔚娘娘出來,本宮,要好好與她,敘敘舊。”未蘭閣門外,賀淳裳噙著一絲冷笑站在階下,一頭耀眼的金發銀冠,黑金鳳袍,顯示出此人定然身份不凡,一張天姿國色的臉,一對陰狠鋒利的眸,顯得格格不入。

不一會兒,那未蘭閣內的女子被捉拿出來,兩名太監雙手用力,把她按跪在賀淳裳麵前,原本為主子取湯的未蘭閣婢女見此情景,雙手一顫,碗與湯汁應聲落地,見主子跪著,自己也屈膝下跪:“皇後娘娘萬萬不可啊,我家娘娘身體不適,實在不宜長跪......”

“哦?不宜長跪?蔚昔,可是本宮平日裏待你太過縱容,才使得你忘了這宮中規矩!”淳裳皇後狠狠捏起蔚昔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嗬,不過憑著一張臉罷了,西王朝第一佳人又如何”皇後狠狠將手一甩,蔚昔的頭不得不向一邊側去“還不照樣讓人擺布?蔚昔,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呢,本宮日也忍夜也忍,今日,終於可以把你掃地出門了!”賀淳裳臉上充滿奸佞神色,嘴角不禁得意上揚。

蔚昔緩緩抬頭,嘴邊嘲諷一笑,眼神中充滿倔強,雖狼狽跪在賀淳裳跟前,但驚鴻之貌不減半分,她與皇後對視道:“世上貌美女子千千萬萬,蔚昔自不敢當,娘娘今日除得了我,可除得了這九州天下的窈窕佳人?那麼敢問娘娘,何時是頭?”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巴掌毫不留情得揮在了蔚昔臉上,嘴角流出殷紅血絲。“本宮懶得與你多費口舌,來人,把她給我趕出京城,流放邊疆,永世不得入京!”賀淳裳揮袖轉身離去,留下蔚昔任人擺布。

兩名太監拉起她,推搡著帶出宮外。

路上,坐在馬車中的蔚昔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娘娘,您為何不稟明皇上您已懷有身孕?說不定......”

“說了又如何?你認為賀淳裳會讓這個孩子平安出世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既然上天賜這個孩子給我,我定要護他周全。”此時的蔚昔眼中充滿柔情:“不管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一邊坐著的小丫鬟倒吸一口涼氣:“娘娘,您......您是說,您這一切僅僅隻是為了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難怪皇後娘娘誣陷您,您都一聲不吭,娘娘這麼做,值得嗎......”

蔚昔淺淺一笑:“何嚐不值?我明白,皇上對我並沒有情意,可是既來之則安之,他是我的孩子啊,偶爾為孩子受點委屈又能怎樣呢。茗兒,以後這樣的話別到處亂說了,安安穩穩度過一輩子總比在宮中掙強鬥狠要好。”

茗兒點了點頭,心中感歎這位主子心慈仁善。

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這番話,竟被駕車的車夫聽了個一幹二淨,車夫心中欣喜不已,待會兒回京,定可領下厚賞。

下了馬車,車夫例行公事給蔚昔與茗兒帶上了腳鐐,留她們在漠漠長野中自生自滅。

“娘娘,這可如何是好啊,您這身子怎麼禁受的住這裏的風沙,要不奴婢扶著您往回走吧,興許能走出去。”茗兒一臉憂慮,到是蔚昔,毫無畏懼之色。

她露出一絲安慰人的神色:“切莫擔心,你看。”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位白發老頭正駕著馬車向他們飛速駛來,茗兒自是一臉疑惑,蔚昔耐著性子給她解釋道:“這是我爹爹,入宮之前便給我留好了眼線,我若真是出了事,賀淳裳就是再大膽,也會忌憚爹爹在江湖中的勢力的,所以她才沒殺了我,爹爹此番便是來接我們離開的,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