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淵和戚少威出去後,病房裏剩下的兩個人都一片沉默。
中間護士進來換了一次藥,等護士出去後,戚雨柔欲語還休。
“雨柔,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盧靜瀟柔聲說道。
“靜瀟姐,剛才我父親實在是太莽撞了,我代他向你道歉。”戚雨柔一席話禮數周到,弄得盧靜瀟十分不好意思。
“你不需要道歉,我能理解你父親的。都怪我不好,才讓你落得現在這步田地。”盧靜瀟對戚雨柔的愧疚不必說,要不是因為要救她和對肚子裏的孩子,沒準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自己。
“靜瀟姐,看到你沒事我一顆心也就放下來了。”戚雨柔慘白的臉上掛著一個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是即將要吹破的紙人。
“雨柔。”女人都是感性的,尤其懷了孕的女人。盧靜瀟聽戚雨柔說完後,心裏又是一陣難受,眼淚就撲簌撲簌地落在枕巾上。
“瀟瀟,我們先走吧,別打擾雨柔歇息了,我們明天再來看她吧。”司南淵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站在門框那裏等著了,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動聲色地等著。
“恩,那雨柔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再來看你好了。”盧靜瀟朝病床上的戚雨柔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恩,你們路上小心。”戚雨柔擺出一副剛好的表情,既不顯得矯揉造作又不顯得心有離隙。
夕陽快要歸山,暖陽的光線照在前麵的擋風玻璃上,兩人一路上默默無言。
車穩穩地停在紅綠燈前,盧靜瀟打量著司南淵的臉色,眉宇似微蹙,有些許愁悶沒來得及傾吐。
“阿南,我給你說件事。”盧靜瀟謹慎地開口,這時候誰都不好受。
“恩。”司南淵一改以往的嬉笑之態,神色中俱是疲憊。
“阿南,我們以後經常去醫院看看雨柔吧,我覺得真的很對不起她。”盧靜瀟說道,努力提高的聲調已經將她的懼怕盡力褪去。
“我知道了。”司南淵緊跟著前麵的車開過了紅綠燈,就沒再有任何表示。
“張媽,瀟瀟累了,你先服侍她休息吧。”司南淵剛進別墅,就急言快語地說道。
“唉,好。”張媽看到司南淵臉上的低氣壓,也不敢貿然多言什麼。
“盧小姐,我們上樓吧。”張媽拿過盧靜瀟手中的東西,柔聲說道。
“阿南,你自己注意身體。”盧靜瀟上了台階後,不放心地囑咐一句。
“恩,我知道了,你早些休息吧。”司南淵點上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
盧靜瀟在臥室裏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下,眼睛裏都是滿滿的紅色,那紅色蝕人骨髓,背後一陣發涼,再想起躺在病床上的戚雨柔,盧靜瀟心裏五味雜陳。
“張媽,你幫我收拾收拾,我去一下醫院。”還未天明,盧靜瀟就急急地叫醒了張媽。
“盧小姐,這怎麼回事?”張媽慌慌張張地從床上坐起,以為盧靜瀟肚子的孩子出事了,嚇得不敢怠慢。